“我就知道忱忱你是个好孩子。”老太太笑出一脸褶子,阎湘萍却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我有条件。”阎忱说。
果然,阎湘萍心里紧了一下。
“什么条件?”
阎忱的目光在她们俩身上逡巡一圈,朗声道:“我要你们和林漳道歉。”
“什么?!”老太太大惊,皱着眉头说:“让我给他道歉,也不怕折寿。”
阎忱的眉心隆起一个小山丘,沉下脸开口:“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求。”
说着他就要起身送客,阎湘萍慌张地叫住他,“不不不,忱忱,你别着急,凡事好商量,好商量。”
“你奶奶说得也没错,周瑶可以和他道歉,但我们毕竟是做长辈的,就算给他道歉,他也受不起啊,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怎么?长辈就不会做错事吗?做错事不应该道歉吗?你们说了这么多年林漳的坏话,给他道声歉有什么问题?”阎忱压低声音,态度强硬,直让阎湘萍二人气焰越来越低。
“时候也不早了,就不留二位吃饭了。”阎忱低头看一眼手机说。
阎湘萍急得满头大汗,阎忱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到他态度强硬到这个地步啊,难不成他真打算和老宅这边断绝关系?
她急忙看向林漳,使劲给他使眼色,让他劝劝阎忱。
林漳看见了,可又在阎湘萍眼中升起希望的瞬间,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完全没有要帮忙说句好话的意思。
阎湘萍如坠冰窖。
“阎忱你糊涂啊!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听劝呢?你以为他是喜欢吗?他就是图咱们家的钱财!你犯得着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让你的至亲寒心吗?”老太太也是急了,她和阎湘萍不一样,比起周瑶的死活,她更关心阎忱不听话和他们离心这件事。
阎忱紧跟着她的话尾反驳道:“林漳已经辞职了,您以后也别再说他贪图阎家的钱财,这么多年,他拿的都是劳动所得,没以权谋私过,你们也别再往他身上泼脏水。”
“什么?!”老太太和阎湘萍齐齐愣住,这么大块到嘴的肥肉,林漳居然舍得放弃?
不,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是林漳已经捞够了油水,没得捞才辞职的。
趁着两人处于震惊中,阎忱把她们送了出去,直接关上门。
“这样好吗?”林漳面露担忧。
“没什么不好的,我早该这么做了。”阎忱搂住林漳的腰,低头和他蹭了蹭鼻尖。
林漳闭上眼睛,顺势吻上他,梦呓似的说:“不晚。”
一吻完毕,灼热的吐息混杂在一起,阎忱凝视着他沁水的双瞳,“我们去旅游吧。”
“怎么心血来潮想去旅游?”林漳环着他的脖颈问道。
“我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不想留在国内,他们肯定会闹个没完,出国寻清静。”阎忱也担心老太太他们会趁自己没陪在林漳身边时,找林漳的麻烦,倒不如躲一躲。
“好啊,你想去哪儿都行,我陪你。”林漳现在无业游民一个,清闲得很。
说走就走,当天晚上阎忱和林漳便订好机票,次日一早登上飞往国外的飞机。
于是琢磨了一晚上,打算忍辱负重答应阎忱提的要求的阎湘萍,赶到阎忱家门口,却扑了个空,她气急败坏地给阎士煊打电话,阎士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又说自己还要开会,果断挂掉阎湘萍的电话。
阎湘萍不相信,赶去鼎业,没想到鼎业的总裁真的换人了,她上楼去找阎士煊,阎士煊正忙,她没能插上话。
“小曦,你怎么到鼎业来了?”阎湘萍记得阎曦在别的公司实习。
“姑姑,我爸叫我过来的啊,他手把手教我,学得快一些。”阎曦也想通了,在哪儿不是学,自己爸爸肯定会倾囊相授,有捷径干嘛要绕远路呢。
阎湘萍皱了皱眉,她和老太太的思想一模一样,认为女孩儿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太要强不好嫁人,所以周瑶二十五岁也没个正经工作,不过现在不是教育阎曦的时候,“你知道你哥在哪儿吗?”
阎曦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和我嫂子出去玩了吧,我嫂子好不容易有时间,他们肯定要玩舒坦才会回来。”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等阎忱和林漳玩舒服回来,周瑶早就蹲局子了!
她满心悔意,早知道昨天就该管住嘴,和林漳道个歉,真是悔不当初。
地球的某个角落,这里没有人认识林漳二人,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漫步在街道上。
阎忱拿着相机一路给林漳拍照,四处人山人海,可在阎忱的相机中,总是一眼就能看见林漳,正如阎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