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时日,只觉得自己身处于一片混沌中,全身黏糊糊的,像是被什么包裹着,眼睛睁了几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温馨不过的笑脸。
“沫沫……”他唇启,突然心安了。
“阿辞,你感觉怎么样?”耳边鸣响,传来她小心而欢喜的声音。
他张了张手,觉得自己指间像是长了蹼一般,身上也像是裹着重重的湿泥。腿,他的腿,有感觉了,可是……却使不出力,他依旧站不起来。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的身上,裹了一层人皮,是他自己的。陶织沫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层下来,他看到自己身上被水泡得发白的人皮就像一层布似的,被陶织沫一圈圈撕开,他整个人像是焕然新生。
“哇……”陶织沫张大了嘴,凑得近近的,看着他的脸,指尖轻轻划过,“阿辞的皮肤好好啊……小师兄,我能不能也换一下呀?我小时候摔了一跤,膝盖这里还有疤呢。”
“去去去,要换只能换全身的!”
“全身的也可以嘛。”她还巴不得呢。
“你不介意?”怪老头瞪着她。
陶织沫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要脱光衣服让他上药,连忙转移了话题,“那他的腿呢?”
“找即墨难那小子!一个月内站不起来你让他去见即墨家列祖列宗!”怪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好了,你们赶紧走吧,别扰了我的清静。要不是看在他身上那么多疤的份上,我至于帮他换皮吗……累死我了……我都累了七天七夜了……”怪老头巴啦啦边说边走,留下一个聒噪但更显落寞的身影。
“小师兄……”陶织沫低低唤了一句,目光又落到南宫辞身上,他原先的皮肤便很好,现如今,全身上下一点疤都没有,连根毛孔都看不见了,竟比她的还要嫩滑,陶织沫忽然觉得自卑心又开始隐隐作祟了。
入夜了,陶织沫依在南宫辞怀中,二人躺在摇椅上,静静相拥着。
“沫沫……”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好困啊,睡吧。”陶织沫连忙钻入洗净后拿来当被子盖的布幔中,背对着他。
“睡不着……”他的手探入她衣中,吻落在她耳边。
陶织沫紧紧闭着眼睛,扯住衣裳,准备挺尸。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没办法装死了。
“不要,痛死了!”
“这次不痛了,我保证。”
……
一个时辰后。
“如何,我说了这次不痛了?”他低惑道,他知道她的快乐。他的长袍已全然落了地,而她则是衣裳半解。
陶织沫不说话,脸依在他光洁的胸膛上。真是奇怪,上次这家伙还不肯脱中衣,这次她不肯脱了,他倒是脱了个干净。
“喜欢吗?”他低吻着她,她忍不住人往后躲,直到抵上椅背。
“不喜欢……”她顶嘴道。
“真不喜欢?”南宫辞微蹙眉,他怎么觉得,她也是快乐的?就如同他这般地快乐。
“我累死了,腰痛。”
“累?”他看她,她这次可是没怎么动,怎么还累?
“我腿酸。”
“等我腿好了,我们试下别的姿势。”
“……”
小柱香后。
“你干什么?睡觉了,别动手动脚的!”陶织沫用力拍着他游走在她身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