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深邃,却是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
她可知道,她这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在皎洁的月光下有多么地诱人?洁净的面庞,灵慧的大眼睛,微嘟的红唇……无一不在诱惑着他。
“莫忘南,你很幼稚耶!”陶织沫连忙收回身子,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脸。
“你还记得你欠我的吗?”
“什么欠你?”陶织沫被他那深沉的音色吓了一大跳,她眨眨眼,她不记得自己欠他什么吧?
“即墨难的事,我帮你,但你欠了我。”他直视着她,“以后,我要捏你的脸。”
“什么?”陶织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个莫忘南,脑袋是不是被驴踢坏了?
未待她同意或是拒绝,他的手已经捏上了她的脸,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便收回了手。
陶织沫怔怔的,就、就这样?她还没考虑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不过这样,她算是吃亏还是赚了?可是她的脸,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
忽然,月色阴沉了下来。陶织沫抬头,便见明月隐入了一团浓浓的乌云中。在暗黑的夜色中,她甚至看不清莫忘南的脸了。
“走吧。”莫忘南提起她的腰身。
“啊!”身子突然凌空紧接着便失重了,陶织沫赶紧闭上眼睛埋在他怀中。
天下第一楼,三楼雅间窗口,一白面书生正与一虬髯汉对酌。
“下来了,”虬髯汉沉沉开口,“你可知男子是何人?”
书生微微一笑,“据我所知,域中能有如此轻功的不超过七人。这七人中,日前在在京都的只有三人。其一,雍王宫南,不,当是南宫辞;其二,阿修罗亡羊;其三,神秘人末路。”
“神秘人末路?他轻功有如此了得?”虬髯汉暗暗吃惊。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轻功当在南宫辞之上,亡羊之下。”
“那这男子当是?神秘人?”
书生仍是微笑,“阿修罗性子冷清,从来不近女色。至于南宫辞,向来与那智多星形影不离,智多星如今正在郊外,是以,此人当是神秘人。”
“没想到这神秘人却是醉倒温柔乡了。”虬髯汉笑道。
“非也,”书生摇头,“这个女子,便是相府六小姐,只怕神秘人接近她也是受了南宫辞之令。只是他如此动情,只怕其中还有曲折。”
“哦?那只老狐狸的女儿?”虬髯汉朗声笑了起来,“如此,那六小姐就要‘病愈’了吧。”
白面书生微微拧眉,“这个六小姐,来历有些不明呀。”
虬髯汉面色略一深沉,能让江湖百晓生捉摸不透的人,倒是罕见得很呐,不由得对那相府六小姐多留了个心眼。
“你带我去哪呀?”陶织沫小心翼翼问道,这莫忘南带着她在阴暗的小巷中已经穿梭了好久了。
“大理寺。”他低声应道,“别说话,快到了,你尽量屏住呼吸,心跳也稍微控制下,不要跳得太快。”
陶织沫郁闷,她怎么控制得住自己的心跳?而且,要是屏住呼吸,心跳肯定也会跟着加快呀。一下子,她便更加紧张了起来,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莫忘南带着她几个起跃后,二人便入了大理寺。显然,莫忘南对这大理寺几乎熟如掌纹了,带着她在里面来去自如,避过了一拨又一拨的巡逻兵。
几个起落后,莫忘南一个转身便带她入了密室,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了。
这是一条暗通,周围很是阴暗,陶织沫不禁有些害怕起来,紧紧拉住莫忘南的手。
莫忘南走在前面,一只手拉着陶织沫的小手,低声警告,“这里全是机关,你记得手不要乱摸。”
“这个天牢,也太难进了吧?”陶织沫不由得小心报怨。
“大理寺之所以依山而建,为的就是其中的天牢。天牢建在悬崖之上,三面皆是深渊,唯一的通路只有北面的天梯,天梯有一千零一阶,每五十阶便设有一个辽望亭。”
“不是吧?那我们怎么上去?”陶织沫心惊,这一上阶不就被人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