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笑道:“你不是也会编花环吗?可惜这山上野花少了点。”
玄凌很有一掌拍死云汐的冲动,死丫头,什么都拿出来说,让他的脸往哪搁!
宇文风无视玄凌尴尬得几欲恼羞成怒的表情,仍旧平静他说:“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玄凌侧过头:“交易?什么?”
宇文风淡定地说:“我助你除掉幻影,接管雪国,你助我除掉杜恒永,掌管齐国,齐雪两国现在就是盟友,以后还是,意下如何?”
玄凌扬了扬眉毛,漠不关心地说:“当皇帝这种事,又累又麻烦,我没有兴趣。”
宇文风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继续说:“我有三条底线,第一,别为难父皇,无管你有多恨他,他始终是你父亲;第二,别报复母后,她只是做了后宫中所有女人都会做的事,没有无中生有,引起什么悲剧我很遗憾,但那不是母后的错;第三,别伤害喜乐,云汐很在意她,她伤心,云汐也会跟着伤心。”
玄凌定定地看着宇文风,前两点他可以理解,第三点……宇文风真有那么关心喜乐吗?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玄凌唇角轻扬:“你的要求很多,给我的却不是我想要的,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宇文风缓缓走近一步,贴在玄凌耳边说道:“我不会随意许诺的,想清楚了,古枝松懦弱无能,被幻影控制得死死的,但他弟弟古枝柏却没那么好说话,如果我们把握得当,并非没有胜算。”
玄凌心里一惊,宇文风人还没到古枝国,消息倒是打听得很清楚!他往后退开一步,笑着问道:“王爷今日怎会想起和我说这番话来?看来昨日的玩笑,还是把你吓到了。”
宇文风淡定地说:“本王从来都不相信你,到昨日为止都不曾相信过,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玄凌眸光一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们既然同舟,便应当共济。”
玄凌向宇文风凝视了许久,终究淡淡地说:“王爷,我不是那块料。”
宇文风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急着答复,我们以后再谈。"玄凌转身离开,却觉得胸口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宇文风会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步云汐,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丫头!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人戴上沉重的手铐脚镣,现在这刑具不仅在折磨他,也开始折磨宇文风了。可是为什么他听到宇文风的话,会有一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幻影不动声色地领着众人起程继续上路,昨日那些前来行刺的劫匪全部口吐鲜血,据东饶说是不愿落入敌手,自尽而亡。
云汐和喜乐对望一眼,好狠毒的幻影,杀人灭口得如此利索,连自己的手下也不放过!
大半日后,众人终于下了落阳坡,来到热闹的淮安城。
淮安城是齐国的大城,论地理面积,比骊城还大一倍,幻影大方地放了手下一天的假,说在淮安休息一日,明日再行上路。
玩心很重的云汐和喜乐自然是吵着要出去玩的,幻影没有阻拦,只是派了王虎和马毅两人跟着“保护”。
宇文风等人知道这两名保镖是来监视的,但他们原本只是想出去逛逛,多两个人监视倒也不放在心上,懒得搭理应付,索性任由他们跟着。
云汐和喜乐在集市上逛得高兴,看到那些漂亮首饰尤其开心,在摊前流连忘返。
“姑娘,买一个吧。”店老板殷勤地招呼着。
“这个多少钱?”云汐拿着一只貌似翡翠的发簪问道。
“姑娘,一两银子。”
宇文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云汐永远都分不出一两银子和一万两银子的首饰有什么差别,他送她的血玉,她倒是常常拿出来看,可就不见她戴,却来挑地摊上的下等货。
云汐回眸对宇文风嫣然一笑:“公子,有银子吗?”
宇文风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板,他身上从来就没有面值低于一百两的银票。
“这个……公子你有碎银子吗?”老板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卖了他也找不起呀。
玄凌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锭一两的碎银子,将那银票换回来还给了宇文风。
宇文风却果断地将银子拿了回来,把银票塞到老板手上,说道:“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买了,剩下的是给你的赏钱。”
云汐tian了tian嘴唇,纠结地说:“我哪里戴得了这许多。”
宇文风微微一笑:“谁说只给你买的,喜乐不要吗,欢姑娘和叮咛不要吗?就想到自己。”
云汐当着喜乐等人的面被他这样数落,脸上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宇文风却已经将银子抛给了玄凌。
“几位姑娘,这些你们全收着啊,像几位姑娘这么标志的美人儿,最配这些首饰了。”老板乐得合不拢嘴,拼命讨好。
喜乐抓了一条链子戴在脖子上,贼兮兮地看朝云汐使了个眼色,又瞥了宇文风一眼,笑道:“有钱真好,我也能跟着沾光了。”
玄凌捏紧了手上的银子,面无表情,宇文风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现在连一只发簪都不肯让他给云汐买。听到喜乐的话,他忽然很想把她颈上的链子扯下来,虽然他终究忍住了,却忍得很辛苦。
王虎和马毅对望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了宇文风和玄凌之间那种似敌似友的微妙,不动声色地看了云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