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断了脚筋,使他们再地无法施展轻功,窜墙越屋,行走如飞了;而且还要举步蹒跚,十分辛苦。
至于斩断了食指与中指,他们就不能再握刀剑,不能再发暗器;换句话说,这两个人的功夫是毁定了。
对一个江湖人而言,毁了他的武功,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但是杜英豪所加诸于这两个人的,比毁了他们的功夫还要严重;因为这两个人今后只能像一个老人似的,迟缓而笨拙地活看。
当宋兴醒了过来,知道杜英豪在他们身上所造成的残害之后,忍不住哭了起来,并厉声叫道:“杜英豪,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因为我答应过你们,只要你们说了实话,就可以不死的。我不能言而无信。”
“杜英豪,你不会有好死的。你这么对我们,将引起道上弟兄的公愤,他们都饶不了你。”“不必你们提醒,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就算是磕头陪罪,丝毫无损地把你们放走,焦雄又会放过我吗?你们两个又会饶我活命吗?”
两个人都没说话。他们自己也知道,怎么样地无法推翻杜英豪的话,不管如何强辩,没人会相信的;因为他们确实会继续想法子去杀死杜英豪的。
杜英豪哈哈一笑道:“我不怕你们的报复,但是也不想整天提心吊胆来提防你们层出不穷的暗算,所以我必须给你们添些麻烦,免得你们来找我的麻烦。”
陶平只有咕哝着道:“姓杜的,你等看好了,我们的弟兄会出头来向你讨这笔债的。”
“这个我也不怀疑。我向霸王庄公开挑战,就是向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摆明了敌对的立场,你们的同党绝不会放过我的;但我相信他们绝不是为了义气,也不足为了替你们讨债报复,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你们两个是完了,如果你们够聪明,就不要再回霸王庄去,没有人再会把你们当兄弟了,倒是有不少打落水狗的人。”
这是他们最担心的一件事,也是他们最揪心的话,竟然被杜英豪无情地说了出来。
陶平再也硬不起来了,一面断断续续的骂看:“杜英豪,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的。”
一头却哇哇的大哭起来。
一个汉子居然会像小孩子一样的放声大哭,这是件很滑稽的事。可是旁观的人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的,而且一个个都感到很沉重,纷纷回头走去。
杜英豪是唯一笑得出的人。他似乎很高兴,笑看欣赏了一会才道:“你哭得还真好嘛!
只可惜我有事情在身,不能留下来多欣赏一会儿。青娘,把毒蛇的解药给他们,我们也应该走了。”水青青不但留下了解蛇毒的药,而且还留下了一瓶金创药,然后默默地追随在杜英豪身后。
他们已经离开了宏道武馆,走上了往徐州的大路。水青青依然不开口,连王月华也沉默着。
杜英豪道:“你们是否认为我处置不当?”
水青青道:“杜爷,那两个家伙当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杀了他们,没人能说你不是;可是你那样对付他们,却实在太过份了。”
杜英豪笑笑道:“焦雄跟我已势成水火,这两个家伙是焦雄的左右手,能除去他们,我还有不乐意的;可是我知道杀不得,我若是杀了他们,立刻就有官司上身。”
“不会的,江湖恩怨江湖了,从来也没有扯上官府的。焦雄再不要脸,也做不出这种事。”
“你们把焦雄看得太高了。今天在场中有个高个子,外号叫小雷公,就是六扇门里的。
我要是犯了命案,恐怕就走不出宏道武馆的大门。”
“什么?真有官人在,这黄老鬼真是太可恶了。”
“所以他才要赶紧。焦雄这次是决心把我扣在这儿了,一连摆了几道陷阱。我会上他的当吗?”
“杜爷,你不会认错吗?”
“不会,因为以前那个小雷公关过我。这家伙身在公门,却什么坏事都干。
这种人跟焦雄搞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巧我是认得他的,所以我才不能杀人。”
“其实,你背后也有官府撑腰呀!”
杜英豪道:“你们可别指望看这一点。许久虽是官府中的,但只是苏州府的捕头,管不到这一段;再说,我不是公人,也不是在干公务缉盗,没有权力杀人的。我真要宰了那两个家伙,谁也包庇不了我。”
王月华道:“你不上当,就杀了那两个家伙好了,他们也不能对你怎么样的;可是你把他们弄成残废,大为违背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