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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赶紧朝家奔去,一路上焦心忐忑,快点、再快点……
即便如此,待到家时,发现为时已晚。
此时的宁远将军府,已被层层官兵围守,街上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
看着眼前的情景,嫣然身子猛然一震,整个人好似被雷电击中,身体难以控制的摇晃了下,双腿似有千斤重,双手不由得攥拳,心里翻腾起无数个念头。
“姐姐……”紫菱拉着嫣然的手,目光惊疑不定的徘徊。
感受妹妹的手在颤抖,嫣然定了定心神,回握了下她的手,安慰着。
“娘!”
听到府里的哭声,紫菱冲了进去。
“紫菱!”
嫣然喊着。
……
府内,
所有亲眷、家丁都集中在院落里,惶惶而立,满脸悲凄低头不语。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堆在地上,官差们立在一旁冷眼看着。
秦夫人立在最前面,身子摇摇欲坠,姐妹俩赶忙上前搀扶着。
为首的官差朝来人望了望,低头对照着手里的户籍名册看着,随后抬起头,冷言道:“这回人都齐了吧。”
“你们想做什么!”
紫菱皱眉喊道。
官差微抬下巴,鼻腔冷哼了声,扫视了一圈院中人。
原来,经查证,秦家迁至京城后,骠骑上将军冯远曾与秦林书信往来,本是寻常问候之言,却不想,这封信,成了秦家的催命符。
其实信中无非是些怀念言辞,若换成平时,也无大碍,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疑是将原本就最惹人怀疑的秦家,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大理寺认为秦家亦是同党,秦林否认,据理力争。可面对书信以及曾经的密切来往,就如嫣然所说,大理寺宁可错杀三千,亦不放过一个!
不过由于通敌证据扑朔,一通审判后,酌情不治其死罪,但革其官职,抄家。
“既然书信内容没有明确的通敌字眼,为何还要定罪!”
秦夫人压着满腔的愤懑,咬牙问着。
“有密切往来,就是同党!”
官差傲慢的说道。
“即便有往来,也不代表我父亲就参与了对方通敌一事。冯远叛国,免不了收集情报献给敌国,而在京城的多年部下,自是他有用之人。父亲也可能是被蒙在鼓里,被对方利用了。”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嫣然还是尽最后的努力争取着。
“再者,按照梁国律法,即便处置,也要犯人认罪伏法,我父亲既未认下,你们怎能直接下罪!”
“对啊!你们这么做根本太武断!”
紫菱含怒道。
“哼,逆臣冯远已死,死无对证下,同党定然不会主动认罪。不过认不认已经无所谓了,大理寺认定他是同党,那他便是。且有那书信,就足够了!何况,这是看得见的书信,谁知道看不见的书信又有多少,内容是何!”
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这是要一棒子打死!嫣然心里无比悲愤。
“哼,没治死罪已是法外开恩了,知足吧。”
官差鄙夷着。
随后,举起手中的令牌,看着院里的秦氏族人,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宣呵道:“大理寺令已下,宁远将军府,革职抄家,全部家财尽数充公,秦氏一族所有成年男丁流放凉州,女眷一概贬为官奴,即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