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众人表情都轻松了下来。三姑娘一边给二姑娘顺气,一边轻笑道:“二姐,我就说了,有祖母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二姑娘沉默了许久,才莞尔一笑:“嗯,还好有祖母。”
四姑娘拳头握得邦邦作响,咬牙切齿:“小叔真的可恶,怎么能这么心狠!”
六姑娘气得脸都涨红了:“就是,我以为我爹已经够无情了,没想到小叔比我爹还过分。”
闻言,二姑娘神色暗淡无光。一旁,程槿年不由得扶额。四姑娘唉、六姑娘唉,二姑娘已经够伤心了,你们就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三姑娘羞恼的瞪了两个蠢妹妹一眼,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四妹妹、六妹妹,你们话怎么这么多?”
五姑娘复杂的看着二姑娘,眼里带着庆幸和不甘。在她看来,二姐姐的婚事是极好的,虽然现在只是妾,可日后可以扶正,委屈两年就能成为庆王世子妃,这是多大的好事儿!可是,不知道祖母和父亲他们怎么想的,居然这么不情愿。她简直想要冲出去辩驳一番了。当然,她不可能这么傻。好在,这只是二姐姐的婚事,与她无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痛恨自己年龄太小。否则,今日二姐姐不愿意,她也是愿意的。七姑娘向来很少在姐妹面前多言,只不过,听到六姑娘吐槽二老爷,她眼神闪过暗光。程槿年微微出神,突然,八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槿年,好无聊,我想听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你说给我听吧?”
程槿年回神,立马点头:“嗯?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好的,奴婢这就说给你听……”八姑娘还太小,听不懂大人们话里的沉重,脸上还带着懵懂和天真。可是,侯府的姑娘还能天真多久呢?这些日子,程槿年都尽可能的满足她的要求。八姑娘对她也越发依赖。不知道八姑娘的奶娘和四夫人说了些什么,四夫人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而且,还不时赏赐她一些银两。……还不等老太君给二姑娘选人家,几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拜访。松鹤院。吴氏、孙氏和一个笑容可掬、一脸福相、富贵大气的中年贵妇一同进了正堂。老太君已经端坐在高堂。“晚辈婉如拜见林老太君。”
老太君一脸和善:“秦二夫人无需多礼,槿年,上茶。”
程槿年轻声点头,优雅地给赵婉如添了一杯茶:“是。”
赵婉如见她通神气度不凡,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暗道:不愧是林老太君,就是会调教姑娘,连府里的丫鬟都这么气派,比起小官之家的姑娘也是不差。看来,大郎的眼光的确不错。赵婉如这么想着,程槿年也在偷偷观察她。赵婉如,永乡伯府二夫人,夫君为当朝户部尚书,身份地位在京城勋贵之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而宣平侯府就要逊色得多,三老爷虽然有本事,可现在也还只是兵部侍郎罢了。两家之间素日并无往来,为何她会突然登门拜访。很快,她便有了答案。“不知秦二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秦二夫人爽朗一笑:“老夫人在上,晚辈就开门见山了。”
“晚辈今日前来,实则是要替我家大哥儿向你家二姑娘提亲的。”
“夫人也知道,我家大哥儿从小便没有了爹娘,孤苦伶仃,我和夫君是把他当成亲骨肉看待的。眼看他快要及冠,我这当婶婶的心里着急。成家立业,这得先成家。”
“听说贵府的二姑娘善解人意、心灵手巧、心地善良,不知两家是否有这个缘分。”
这话一出,宣平侯府众人纷纷愣住了。她们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永乡伯府二夫人竟然是来替他家大少爷提亲的!这永乡伯府大少爷秦礼虽然失去双亲,可依然是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那一批人。只因,永乡伯二老爷并没有继承爵位,而是亲自向陛下请命,等秦礼成亲之后,让他承袭爵位。这等身份,宣平侯府的三姑娘才堪堪配得上。怎么会,向二姑娘提亲?莫非……老太君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却显得有些冷淡:“多谢秦二夫人这般看得起我家二丫头,只是,我家是疼姑娘的,不会让她屈于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