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之后,沈家隔三差五就往宣平侯府送东西,吃得、穿得、用得、无一不精致用心,可是又带着分寸,不让程槿年越过府里的姑娘。姑娘们对此,大多抱有善意的态度。毕竟,槿年帮了她们许多。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五姑娘和七姑娘。七姑娘不喜欢冲在前面冒尖儿。五姑娘却明显看不惯,每每请安时都要刺程槿年几句,私底下遇见,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此,程槿年淡定从容。自己问心无愧,何必在意五姑娘。再说了,她除了能阴阳怪气几句,能奈她何?另一面。得益于上次沈家的高调,宣平侯府的丫鬟救了沈听肆一是众人皆知。众人不约而同的感叹宣平侯府的好运。至于程槿年,自然没有多少人在意。唯独那日的夫人姑娘们,不过,看见沈家只是给了厚厚地谢礼,并没有其他举动,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若是沈家真的在意这个救命恩人,怎么会任由她在宣平侯府做丫鬟?对此,沈家和宣平侯府都没用澄清。枪打出头鸟。老夫人深谙低调的到来,面上再是威风凛凛不过是纸老虎,只有真正拿到手上的好处才是实惠。让她们不把槿年放在眼里那才是好事。……老太君寿诞过了半月,四姑娘便被外祖家接了过去,说是住几个月。宣平侯府的日子重归平静。据说,这些日子,宣平候打算重修族学,同时还放出话,别家的哥儿也可一同学习。宣平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请到了玉禄书院的孔孟德先生,他是有名的文儒,学问一等一地高,只是不擅长科考,数十次也未考中。但是,他手底的学生,却每每高中。这顿时让许多人家有了意动。宣平候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特意抽空来看望了老太君。得到通传时,程槿年正在给老太君按摩。老太君听闻儿子来看望自己,并没有多高兴,反而轻哼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要做什么妖?”
身后,程槿年忍俊不禁。老夫人这嘴可太损了!知子莫若母,果然,老太君没有冤枉宣平候。听完宣平候的话,程槿年双眼长大,嘴巴张开。侯爷方才说了什么?她、她没有听错吧?侯爷准备让姑娘们一同上族学……而且,还是和哥儿们同席上课。老太君气得满脸通红,唾骂道:“竖子!我知道你指望着她们攀高枝,可你好歹也是堂堂侯爷,总是要点儿脸吧?”
这算盘打得,生怕别人没听见?宣平候讪讪一笑:“母亲勿恼,这般做法也并非只有我一人,昌平伯府早就如此了。再说了,我也不会让姑娘们真的和哥儿们同席,自然会用帷幕隔开的。”
老太君并不买账。“就你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不成?”
宣平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母亲,我已经和几个丫头说过了。”
“你……”老太君闭了闭眼,无力道:“算了,随你折腾吧,我看你这族学能不能招到你满意的。”
宣平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儿子就不打扰母亲了。”
看着宣平候轻快的脚步,老太君满眼疲倦,叹息道:“这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便停不下来了,日后丫头们还有得是磨难呢。”
程槿年心有余悸。大姑娘和二姑娘的艰难还历历在目呢。……一晃,步入了初夏。负责程槿年和栀子农庄的管事拜见了老太君,老太君突发奇想,放了槿年一旬假期,让她去看看自己的庄子。程槿年每天被沈听肆各种骚扰,却无可奈何。听到老太君这话,她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说这话时,青蒿也在一旁,面露渴望。老太君和程槿年都看见了,两人默契一笑,故意忽视了她。这让青蒿破防了。她越想越委屈,差点儿要哭出声来。见状,程槿年赶忙搂住她,说着软话哄道:“好青蒿,我一个人也无聊,你陪我一起去庄子好不好?”
青蒿立刻转悲为喜。“好……”话刚说出口,就看到老太君和程槿年逗趣的笑,一瞬间,福至性灵。她双颊蹭的爆红。下一刻,恼羞成怒地朝着程槿年扑过去:“臭槿年,就知道欺负我!”
程槿年连连求饶。说起庄子,程槿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栀子。自从大姑娘出嫁,一年多了,她都没用怎么和栀子说过话。平日里大姑娘回府、一起外出做客倒是可以见到人,可是却没有机会聚在一起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