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骏说,「我可当你答应了。」
凑过去,深深的吻了他。
两人在草地上,说了许多只有彼此可以听的亲密话,接了无数个甜到极点的吻。
时间像疯马一样,簌地就过去了,快得简直令人惊讶。
到了晚上,汽车夫买来的食物早就吃光了,两人肚子都开始觉得饿,不得不离开这片草地,坐车回城里吃饭。
到了华夏饭店,被听差引着上二楼时,刚好在楼梯上碰见白雪岚在几个官员簇拥下,谈笑着往下走。
宣怀风赶紧把头转到一边,身边的林奇骏却唤了白雪岚一声,「雪岚。」
白雪岚往林奇骏看了一眼,微笑着点点头,说,「我这里正有几个朋友,下次和你聊。」竟然扫也没有扫宣怀风一眼,就这样和那几个人下楼去了。
尽管如此,宣怀风还是浑身不自在,觉得好像受到监视一般,等他走了,对林奇骏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林奇骏奇怪地问,「为什么?」
宣怀风说,「我不喜欢这里。」
扯着林奇骏,找了另一家饭店。
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定,宣怀风总觉得什么坏事会发生似的,在饭桌上也没心思和林奇骏说笑,匆匆把饭吃完,就要林奇骏送他回年宅。
回到年宅,他要林奇骏先回去,自己进了大门。
走到小院的月牙门,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忽然「哐」的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跳。
一个偌大的花瓶从正房飞出来,砸在小院天井里,彻底的粉身碎骨。
宣怀风不由站住了。
「亏你还有脸说!」宣代云尖利的哭叫声从正房飙出来,「姓年的,谁不知道你在外头玩戏子?大家得过且过,谁也不捅破谁,我忍着你,你就该知足了!好啊,现在当了个处长,有钱有势了,在外头玩那些破烂还不够,还要娶到家里头来!我告诉你,你姨太太敢进门,我和她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头顶静谧幽远的天空,被她尖锐的声线完全划破了。
宣怀风本不想插手,打算往睡房走,忽然又想起上次吵架,宣代云挨了年亮富的耳光子,终究放心不下,换了方向朝院子里走。
正房里宣代云的哭闹和年亮富的骂声不断,骤然轰隆一声,似乎谁发了大火,连房里的家具都蹬翻了。
宣怀风刚走到台阶下,房门猛然拉开,年亮富一脸怒气地从里面出来,刚好迎面和宣怀风碰上。
年亮富似乎没想到他在门外,仓促间滞了滞,愧色一瞬即逝,转眼怒容就更深了,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问宣怀风,「半夜三更的,你在我家院子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宣怀风关心姐姐,没空和他计较,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地问,「怎么吵起来了?这么晚了,姐夫到哪去?」
年亮富已经升了处长,这阵子又见白总长对宣怀风很冷淡,言谈中似乎都不愿提及他,心里明白这小舅子的功能已经用光了,对宣怀风的态度自然也直线下降,当即对着宣怀风从鼻子里嗤了一下气,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哟呵,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请问你是年家哪门子尊长,要来过问我年家的事?」
宣怀风不料他如此跋扈,气往肺上一冲,但他是来劝架的,真大吵起来,反而给宣代云添乱,只好忍着气说,「姐夫……」
年亮富反而截住他的话,「别姐夫前姐夫短,我当这供应吃喝的冤大头,当太久了。照我说,把你游手好闲的功夫拿出一成来,挣些钱养活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现在的年轻人,整天高喊什么个性自由,却整日在别人家里吃白食,到底算怎么回事?我虽然不在乎那么一点米粮,但为国家养个蛀虫,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
年亮富和宣代云吵架,早把年宅的老妈子听差都惊动了,不知多少人躲在墙后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