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来自周身的疼痛。
在这座高塔里从楼上直接通过地板摔到楼下,少说也有十来米的距离——相当于普通楼房的三楼这么高——对于身无武艺的女孩来说,委实是太过危险了。
但下一刻她却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没有流血更没有断骨——而她的身下……
“唐宁!”终于察觉到自个儿正压着个男人,她慌忙从他的身上爬下来,紧张地问他有没有事。
“没什么。”被担心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用双手支起身子,口中不紧不慢地作答,“能站起来么?”
坐在地上傻乎乎目视其起身的女孩倏地回过神来。
“嗯!”说着,她就忍着不容忽略的痛感,挣扎着爬了起来,“对了!聂伦!”然后,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伤得不轻的同伴,这就心头一紧,四下寻觅起他的身影来。
“唐宁!”这个时候,她听见了穆颐呼唤唐宁的声音,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于身后发现了被其搀扶着走来的聂伦。
她总算松了口气。
而后,四人皆是默契地将视线投向同一个方向。
她就不信,他们每次都能躲得掉!
烟尘渐渐散去,憋着口气的女孩二话不说,就再度瞄准了怪物的双腿。她一鼓作气一击勃发——然而结果,却是让她瞠目结舌的。
她的消无之力,的确是作用在了敌人的身上——可是为什么,它只在那壮实的腿部上挖开了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小洞?而且还在短短几秒钟内就恢复如初?
强大到令人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让思华年随即想起了去年冬天的那场悲剧。
是了,当时他们所遭遇的章鱼怪物,也具有不容小觑的自我修复能力。
换言之,那个害死同伴的怪物,果然是出自他二人之手。
思及此,胸中义愤再起。
她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蛮干,就听到唐宁出言阻止的声音。
“等等,先摸清了情况再动手,不要白白浪费力气。”
思华年闻言勉强平复了心情,也才惊觉自己确实是有些疲劳了——毕竟,先前帮着唐宁他们一道应战,的确是消耗了她不少念力与体力。
有生以来,她似乎还从未如此的高度紧张过——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但是,她——他们,都不会退缩。
抱着坚决如铁的信念,女孩一边蹙眉注视着停歇下来的敌人,一边沉声开启了双唇:“他们的体型那么大,为什么可以轻松地进行高速移动?”
对这一奇怪之处业已有所思虑,唐宁同样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庞然大物,答曰:“他们改变了身体的成分,在移动的一瞬间。”
这样也可以?!
被一语惊醒的思华年忽觉了然。
是了,改变——这十之八(和谐)九是改变系的念力。
不过,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如此大规模的变化,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捏把汗——要知道,他们可不仅仅是在移动的时候变得身轻如燕,在移动过后,还立马将身子的密度变回到正常水平,如若不然,适才他们又岂能直接把整块地板给压塌?
倘若当时被压的是一个大活人,那铁定是粉身碎骨了。
思量至此,女孩顿觉心有余悸。
然而,心悸归心悸,她还是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克敌制胜的方法——却不料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敌人就又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那怪物站在那儿抖了抖其硕大的身躯——紧接着,一行人就相继瞧见,地上好像多出了些什么东西。
不,不是“好像”,是“确实”。
眼瞅着只密密麻麻的虫子不徐不疾地向他们几个爬过来,饶是没有密集恐惧症,天生对此类生物没有太多好感的思华年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意外的一幕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