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用手帕放在眼睛上,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下来。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伤情,回到房内看着一直空着的夏月床铺,眼泪更是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
她在现代是虽然二十多岁,但是因为忙着生存,一心只想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生活下去。从来没有人如同夏菊和夏月一般,会在平日里照顾她,会怜惜她年纪小主动帮她做事。
也没有如同她们一般,下值后会为对方准备好热水。一起泡着脚,一起聊别人的八卦。
她是想到夏月嫁过去,只怕日子会更难过。但是没有想到,不过一年不到居然连性命都丢了。想起她报喜不报忧的信件,想起她总是说赵墨对她很好,更加为她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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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第二天苏愿便到了陈嬷嬷那里。陈嬷嬷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带着红血丝和黑眼圈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孩子,你把这些东西拿给夏月爹娘。这些有表少爷送回来的,也有老太太补贴的。但是需要知道闭紧了你的嘴,不要透露半个字。晴鸢,别怪老太太如此,你可知道赵家可不是能以卵击石的地方,夏月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陈嬷嬷没有全部说完。
但是苏愿已经明白她未尽之言,若是夏月爹娘知道了夏月真正的死因。就算是拼上一切为女儿讨个公道,也是无用的,毕竟一介下人又怎么和权贵竞争。
苏愿只觉得之前的打板子,现在的夏月之死。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慢慢的割下她身为现代人的灵魂和自尊心。
拿着沉甸甸的,仿佛染着夏月血液的抚恤。苏愿觉得手中仿佛有千斤重,耳边却仿佛响起了夏月两个月前的那封信。
信里面包含了对爹娘的思念,对冯府和她和夏菊的思念。信尾怕她担心,照旧附了自己的近况,说院里面有颗很大的李子树,她要等着结了果,给她寄回来。又说自己过得很好,赵墨对她很好,赵府的人对她也很好。
苏愿现在心中夏月的信和陈嬷嬷的话互相交织,夏月…你那时是否已经备受磋磨?你口中的不后悔,是否是在被打被罚中成为了后悔?
夏月的娘在绣房,苏愿走了很大一截路。正好她出来时看见了苏愿,连忙迎了上来。
“晴鸢丫头,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我家夏月来信了?”夏月的娘笑容和煦的迎了上来。
苏愿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有办法轻易开口:“大娘,我们去屋里说吧。”
夏月娘点了点头,一边引着苏愿往房里去,一边和苏愿说这话。
“我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做了几十年绣活,闭着眼都能穿针引线,最近却屡次被针伤了手。果真是老了…”或许是母女连心,夏月娘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眼皮很跳,连睡觉都噩梦连连。
到了房内,苏愿一铺垫半天后。在夏月娘越来越疑惑的目光中,狠了狠心,咬牙把夏月已经死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你胡说…”夏月娘愣了愣,只吐出几个字,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苏愿连忙扑过去用手垫在夏月娘头下,大声的喊着人,外头绣房的小丫鬟们一窝蜂的跑了进来。
“去,去老太太房里告诉陈嬷嬷,说夏月娘晕了。劳烦她快请人救治!”苏愿语速很快,指着一个个头稍高些的丫鬟说道。
看见丫鬟跑了出去,才让几个小丫头把绣房的软榻桌子撤掉,一起合力把夏月娘移到了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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