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金属交击的尖锐声响如雷鸣般炸响,划破了夜的寂静。柒柒在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猛然惊醒,准备继续睡,她以为自己做梦了,平日她的梦里总打打杀杀的。
“姑娘,院内有人!”翠儿那略带颤抖的低语,也穿透了她的迷思,烛火映照出翠儿紧张的面容。
柒柒瞬间清醒,心中一凛,猛地坐起,侧耳倾听。果然,院内传来的刀剑交锋之声,清晰而急促,每一声都敲打着她的心房。她迅速穿戴整齐,行至殿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去。月光下,院内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三道身影正与一群黑衣人激烈交锋,剑光如龙,刀影似电,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处理完政务已近子时,颜煜心系柒柒,不顾夜色已深,匆匆赶往。行至街角,只见几道黑影掠过墙头,直奔院内而去。他脸色一沉,身形如电,脚尖轻点,瞬间飞跃至院内,乞伏紧随其后。不久,颜炽亦闻声而动,跃墙而入,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正当战况胶着之际,院外忽然响起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显然有援军将至。黑衣人见状,哨声尖锐响起,如同撤退的号角,他们迅速调整阵型,准备撤离。一名黑衣人跃至墙头,回身甩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小心!”柒柒不顾一切地推开门,大喊道。
一人轰然倒地,伴随着乞伏惊恐的呼喊,“陛下!”
柒柒的心猛地一紧,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颜煜倒下的身影,双膝重重跪落在地,抱住他,颤声呼唤,“颜煜!”
“炽王殿下,属下速去传召太医!但请务必先将陛下移至屋内,时间紧迫,不容有失!”乞伏话音未落,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艾草!”柒柒与颜炽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随即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翠儿,我们还有些艾草,烧成灰拿来。”柒柒迅速吩咐道。
颜炽立于床边,正欲伸手去解开颜煜的衣袍,却被柒柒温柔制止,“让我来。”她解开他衣袍,胸口的飞鹰十分醒目,“幸好,偏离了要害,只是射中了左肋。”目光下移,她注意到新伤之下,还隐约可见几道淡淡的旧伤疤。
“我要拔刀了,你忍着点。”语罢,十分利索拔出。颜煜额头渗出密密的汗,脸色发白。
“伤口边缘泛紫,莫非有毒?”柒柒心惊,她隐约记得农夫被蛇咬,会吸出毒汁,随即低头吸吮那伤口处。
“柒柒,住手!”颜煜阻止。
“让我来!”颜炽急切地跨前一步,欲接手此事。
“还是我来吧,似乎往日做过这事!”柒柒含混道,将血液吐掉。榻上的颜煜,神智尚清,他深情地凝视着满脸忧虑的柒柒,这一幕如此熟悉,那日便是她,为他细心包扎,止住涌动的鲜血。
她反复吸吮,直至流出的血液重新变得鲜红,才放了心。翠儿适时递上草灰,她细心地将之敷在伤口上,随后挺直腰身,以手背轻拭额间细汗,轻舒一口气,“现下就等太医来进一步诊治了。”她疲惫地看着颜煜道,倾身上前用袖口为他拭了拭汗。
“你还有这等本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颜煜竟戏谑起来。
柒柒一脸迷茫,向左右看了看颜炽和翠儿,随即嗔怪道,“你怕是不疼?还有心思说笑!”她虽心中腹诽,但碍于场合,终究没有真的翻白眼。
“只要你在,我便无所畏惧。”颜煜越发戏谑起来。
此时,院中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急促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