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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第二天应该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日。
早上5点,苏恩被聂慎远敦促起床,由他手把手给她辅导补习。
一日之计在于晨,苏恩现在是带着一股当初备战赶考的劲头准备下个月的考核。因此她格外专心地听讲做笔记,把知识点记在小本子上,方便上班闲暇能随时拿出来强化记忆。
吃过早餐,两人仍如往常一样一起出门上班。
聂慎远今天早上很忙,苏恩这边妇产科事情也琐碎。
7点半科室集合,前一天的值班医生将新病人和出入院情况总结了下。
接着,顾主任便宣布早查房开始。
整个妇产科的主治医生、进修医生、实习医生们纷纷起身,呼啦啦一群白大衣往外面走。
苏恩也乐颠颠抱着一摞病历夹跟在后边,竖起耳朵听着顾主任和主治医生们讨论病人情况。
病房的玻璃窗外,阳光生机盎然,提醒她青春正好,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努力,可以重新来过。
直到病房外忽然一阵喧哗。
紧接着病房门被人撞开,冲进来一拨人,个个脸上都是义愤填膺。
领头的中年女人看到苏恩,大声道:“就是她!”
聂慎远最反感工作中被人打扰。
今天早上这台介入微创心脏手术进行到三分之二,巡回护士忽然过来告诉他,苏恩给他打电话。
聂慎远皱眉,直接说:“就说我在手术,让她等会儿再打过来。”
巡回护士弱弱地道:“不是的,聂医生,你老婆她被人打了……”
聂慎远:“……”
……
闹事的家属被医院保安暂时控制住,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两小时。
医务部办公室。
苏恩脑门上挂了彩,被磕破一个两三厘米的血口子,明显被人打过的痕迹。头发被扯得乱糟糟的,嘴角也乌青一片,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聂慎远稳住把那台手术做完,一路赶过来。
胸膛由于情绪不稳起伏着,他走过去,看到面前的小女人垂头丧气埋着脑袋:“把头抬起来。”
苏恩将脸撇向右边,不情不愿抬起头。
“左边。”
苏恩觉得太丢脸了,不想把被打肿左脸给他看,继续难堪地低下头。
聂慎远没有话说了,事情经过赶来的路上他已经了解到大概。
按照家属那边的说法,是苏恩之前给妇产科37床怀孕18周的孕妇委婉透露了胎儿性别,孕妇得知怀的是女孩后,坚持出院,去附近一家小诊所做引产手术。结果手术后出了意外,孕妇突发大出血,诊所医生连夜人间蒸发,家属只得把人送来仁华抢救。
现在病人还在icu躺着,家属聚众闹事,认定苏恩是罪魁祸首,找到医院要给个说法。
聂慎远和医务部的领导去了旁边低声交谈。
苏恩耷拉着眼皮,暗中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事情应该很严重,医务人员鉴定胎儿性别本身就是违反规定,更不说现在差点闹出人命。
苏恩不知道医院会怎么处分她,更不知道那个37床现在脱离危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