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牙海军已经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它使西班牙人感到一个强国的复兴。
1571年,菲利普二世与教皇庇护五世结盟,组成强大的远征军,统帅是菲利普的异母弟弟奥地利的唐·胡安。此时土耳其舰队已经出港,在地中海已经为非作歹了几个月,小规模的战斗把军队弄得筋疲力尽,粮食给养也消耗殆尽。9月16日,唐·胡安的舰队向科孚岛进发。在那里,唐·胡安得到准确信息,土耳其舰队停在希腊勒班多狭长的海湾里,但是这个情报低估了土耳其的海军兵力。这个消息激起了唐·胡安的冲天干劲。他毫不犹豫地逾越了菲利普二世给他的权限。
10月7日,这两支相互搜寻的舰队突然在勒班多海湾的入口相遇。唐·胡安立刻指挥军舰把敌人关在海湾里。后来证明这是一个特别成功的战术。基督教舰队和###舰队到此时才看清各自的军舰,双方都大吃一惊:土耳其有230艘军舰,基督教有208艘。
6艘装备精良、配有大炮的威尼斯帆桨大木船为唐·胡安取得胜利奠定了基础,这种舰船处在舰队的最前沿,它令人胆寒的强大火力能使波涛一样涌来的敌舰粉身碎骨,而土耳其舰队帆桨战船上的士兵有时还使用弓箭作战。显然,唐·胡安的舰队在火炮和火枪方面优于土耳其人。
基督教舰队获得了重大的胜利,只有30艘土耳其战船逃脱,其他战舰全被俘获,或者被瓜分,或者被凿沉。土耳其死伤3万多人,被俘3000人。基督教舰队损失战船16艘,8000人死亡,万人受伤。在这些受伤者中,有一位名叫塞万提斯的士兵,他的胸部和左臂受伤,后来他成为西班牙著名的文豪,《堂·吉诃德》的作者。他后来写道:“这个士兵的脸上和胸部落下的伤疤是指引他人登上光荣苍天的明星。”
唐·胡安本想继续追击,远征达达尼尔,这次胜利已经能够使他封锁海峡,彻底击溃土耳其人。但是菲利普二世下令战船在意大利过冬,他没有被这种狂热发疯的谋划所打动,也没有被十字军的梦幻所缠绕,他在西班牙深思、谋算、衡量。征求所有有地位人的意见。他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利用了西方对手给他的短暂的休战时间在东方出击。
勒班多战役并没有使土耳其人彻底失败。他们紧接着在突尼斯取得胜利。但是经过勒班多战役,土耳其强大威势的魔力被粉碎了,基督教徒的舰队以帆桨取代人力,在技术上进了一大步,他们活跃的海上劫掠重新开始。随着苏莱曼大帝的去世,土耳其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土耳其的舰队在以后的地中海上虽然取得几次小的胜利,但是十几年的和平生活,使土耳其庞大的舰队腐朽了,最终在海港内归于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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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3)
3。爱斯柯里亚尔修道院的天主教徒。
1560年,菲利普二世将西班牙首都从古都托莱多迁至马德里。
在距马德里30英里的群山深处,菲利普二世修建了爱斯柯里亚尔宫,这是他为了庆祝他在圣康坦战役中的胜利而修建的。这座寺院一样的宫殿象征着菲利普二世的性格特点。灰色的花岗岩奠定了这座集要塞、宫殿、教堂于一身的多功能建筑。虽然教堂内部无比的华丽,但是外表的严肃和朴素、保守显示出菲利普二世的阴郁性格和中央集权的专制统治。在这里,他生活、工作和死亡。
菲利普二世是一个工作狂。作为君主,他节俭刻苦,遵守时间,毫无怜悯之心,做事一丝不苟,狂热而又狡诈。在爱斯柯里亚尔宫的斗室之内,他事事躬亲,自己任免官吏,处理大小事情。他将患有痛风的腿摆在小凳子上,每天用华丽的签名涂满一叠叠的命令和诏书。他靠着备忘录决策国家大事,他的审慎让他迟疑不决,使这个本来就以拖沓闻名的政府机构工作更加缓慢。他紧蹙的眉头和大理石一般冰冷的手让许多晋见他的官员不寒而栗。
布罗代尔说,由于菲利普二世长期生活在西班牙,因此他的帝国最根本的特征,就是西班牙特性。“由此产生的半岛上的人、利益和激情、偏见必然会居于主导地位。这种地位就是那些在卡斯蒂利亚产生的、被菲利普二世用于处理外部事务冷酷的、高傲的、不妥协的封建大领主的主导地位。”
在菲利普二世当政的最初几年,持续着和平的趋势,而在西班牙内部,产生了一种反对新教改革的强大的天主教运动。菲利普二世本人就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信徒。
在西班牙,自费尔南德和伊萨贝尔以后,宗教裁判所开始成为西班牙精神和世俗生活中令人恐惧的一台机器。托尔奎马达,这个可怕的修士,为天主教国王制定了法律,在西班牙的各大城市都建立了宗教裁判所,托尔奎马达担任最高议事会的主席。他确立的法则在350多年间,把35000人活活烧死,让将近20000人受到酷刑,服苦役的囚徒是29万人,被剥夺一切权利的有20万人,被流放的有500万人。
西班牙奇怪地将每次火刑当作盛大的节日,王公贵族的庆典,都要用火刑烧死异教徒来助兴。1559年连续实行过5次火刑,其中第3次由菲利普二世亲自主持,各国使节和王公显贵聚集在他身边。他在宗教裁判所宫殿的一间大厅里吃喝作乐,“从窗口向正在焚烧几个美丽女教徒的柴堆投以好奇的一瞥。菲利普二世时而歇斯底里地大发作,一边撕碎自己的黑手套,一边对刽子手大喊‘快把硫磺捻子塞进她们的手指’!”
在菲利普二世看来,为了完成政治的统一,必须完成宗教的统一,为了防止内战,就必须在西班牙境内和境外铲除异己。豪华的火刑使围观的群众激情澎湃,“把一个灵魂处死,天主教西班牙就得到一次得救的机会”。
在西班牙国内,虽然实现了统一,但是异教徒仍然存在。
1492年格拉纳达被攻陷以后,皈依天主教的穆斯林在西班牙被称为摩里斯科人。在西班牙的巴伦西亚,摩里斯科人几乎占到了总人口的三分之二,而且完全控制了巴伦西亚的土地和经济。
在格拉纳达,穆斯林的文化处处存在。但掌权的天主教徒对这些改宗的穆斯林凶狠异常,偷窃、抢劫他们的财物,霸占他们的妻女。天主教神甫也一样为非作歹,一个村庄的全部居民向总教区府递交了一份请愿书,村民们对调查人员说:“把他从我们这里调走吧!不然就让他讨老婆吧。因为我们全部孩子生下来眼睛都同他的眼睛一样蓝。”
就在格拉纳达的城市边上,一个天主教的新城阿尔罕布拉正在兴起。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基督徒的殖民主义激情带着以往几个世纪的仇恨,在这里开始酝酿为一场血腥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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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4)
1568年圣诞夜,摩尔人渗入阿尔贝森。在民众的暴行和激情掺混进来以后,战争爆发了。这是一场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组织战争,蔓延到广大荒野和穷乡僻壤。菲利普二世后来允许天主教徒有权任意抢劫,特许他们行动自由,为所欲为。在格拉纳达,基督教徒梦想着一下子扑向摩里斯科人的城市,进行一劳永逸地抢劫。
此时的菲利普二世却有着另外的担心,他怕西班牙穆斯林的行动引起土耳其的干涉。他紧张注视着土耳其的一举一动。1569年1月20日,他在给那不勒斯总督阿尔卡拉公爵的一封信的批语中,用他特有的笔迹写道:“你如果能够使格拉纳达事件保密,不向外泄密,以免这个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以免土耳其舰队提前出航,这将是很好的。”但是格拉纳达事件的消息已经在许多地方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