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去。”冷傲然语气里的肯定让她简直是怒上加怒。
这个男人究竟凭什么以为他可以大大方方的介入她的生活,支配她的一切。
她凌飞扬从小虽是娘亲所生,可却是老天养大的,他既非她父、亦非她兄,没有任何资格掌管她的一切。
在这世上,唯一有资格插手她生活的人只有她娘,含卒茹苦生养她的娘。
“冷傲然,你不要太过分了。”愈想愈气,凌飞扬愤而怒吼,双手紧握成拳的怒瞪着他,“你以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我是凌飞扬,不是一个你可以随便操控的女人,就算你多有权有势,也没那个资格。”
“我为什么没有那个资格?”锁着她那双被怒气洗得晶亮的眸子,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
“因为你谁也不是,你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陌生人,你会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寻找离家出走的灵雨,现在你已经找到她了,人也被你带走了,那么你也可以滚得远远的了。”
打有记忆以来,凌飞扬就沉静不爱言语,更不曾一口气说过那么多的话,她真的是气极了。
“即使我这个陌生人有能力可以医好你娘的眼睛,让她重见光明,你也可以毫不在乎地将我驱离吗?”
冷傲然习惯了踩住敌人命脉的方式,所以他没有赘言,直接开门见山的抛出他的饵。
“当然!”气极了的她嘴比脑子快得多,话已脱口,他的话才钻进了她的脑袋瓜子里。“你……刚刚说什么?”她愣然地问道。
“我说我有能力可以治好你娘的眼疾。”他并不介意再多说一次。
不同于对旁人的视若无睹,或是高高在上且毫无耐性,对她他总是没由来的就多些包容。
“条件呢?”无功不受禄,她不相信他会平白无故的帮她医治她娘的眼睛。
即使他的话是那么样的让她心动,毕竟为她娘治好眼睛几乎已经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心愿。
冷傲然吟沉了一会,几乎要为她眸中的不信任与防备给弄拧了心。
“你一定得这样看待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在内,你真的认为我的所做所为都是有目的的吗?”
相遇以来的头一回,他对待她的态度不再轻松恣意,神情变得严肃且认真。
“这世上从来没有好人,甚至包括你。”
“所以你认为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两道浓浓的剑眉高挑,他眸光如炬,居高临下的锁着她。
他心疼也不悦,因为在她的眼中没有好人,那代表着她从不曾受过任何的善待,也代表着她将自己与所有人排离开来。
他一直以为,即使是靠着威胁,以她清冷的性子,愿意让他在她的身边待这么久也已经是特殊,原来并不是。
“难道不是吗?”凌飞扬仰眸反问。虽然她一直还弄不清楚他的所做所为目的是什么,但那并不代表他对她是毫无所求的,不是吗?
“那你认为我对你求的是什么?”冷傲然的逼近让她下意识的闪躲,直到退无可退的抵着身后的墙。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问,也因为想不通才苦恼、不安,要是知道了她就能见招拆招了。
“如果说,我要的是你呢?”
没有他预期中的反应,她并没有像一般姑娘家被这样要求时,那种像是受了屈辱一般的委屈,甚至还冷静的开口,“只是要我的身体吗?”
“你……”她的反应让他惊诧。
他其实是想试探她的反应,以为他或许会因而被甩上一巴掌,又或者她会勃然大怒的不愿再忍受与他同处一室。
他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冷静,仿佛他提出的要求只不过是一般的金银珠宝那样寻常的东西。
“只要我给你我的身体,你就愿意替我娘医治她的眼睛,让她重见光明吗?”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凌飞扬再一次问,态度认真得不掺杂任何的情绪。
“你愿意?”她认真询问的方式让他不得不做如是想法。
“一副臭皮囊而已。”她淡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