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元菱凝眸:“不熟。”脚下提了半步速。
&esp;&esp;许襄君笑着跟上。
&esp;&esp;刚进小亭,顾元菱冷飕飕对她:“你找我就没好事,直说吧。”
&esp;&esp;许襄君贴近,娇嗔笑说:“哪里!我们八岁相识,至今十几载,宫里就你我心心相印。”
&esp;&esp;她顺着顾元菱目不转睛看向宣邑,温温言:“今日是我寻你还是你寻我,你清楚。”
&esp;&esp;顾元菱拧眉:“你这性子惯是我最讨厌的。明明是宣邑昨夜梦到李婕妤,思母今日才来祭拜。”
&esp;&esp;许襄君半个笑从盏边剖露:“这七年,你每年就在李婕妤忌日出门,一场梦能让你出门?”
&esp;&esp;她才不信。
&esp;&esp;顾元菱冷声:“跟你这种人处一起没意思,没秘密,日日心思这般细累不累。”
&esp;&esp;一眼便忖度人心。
&esp;&esp;许襄君挑眉:“因为我你过了七年与世无争的日子,不好?没良心。七年了,这是你我第一盏茶,倒有些想了。”
&esp;&esp;七年前她离开顾元菱殿,宣邑公主送进门后,顾元菱便彻底闭殿著书。
&esp;&esp;除了宣邑公主随意进出、下人行走供内外日常,害她之人没出现在顾元菱身边。
&esp;&esp;顾元菱本就无心宫斗,便被弃得彻底,她这条线便查无可查。
&esp;&esp;李素月死了,这样对顾元菱都没引出后面这人,七年毫无动静,藏得是真深。
&esp;&esp;顾元菱此刻眸子底色凝重又散开,几遭往返后轻声:“听闻陛下现在一个月有日不能上朝,政事近半太子代行?”
&esp;&esp;许襄君点头‘嗯’声,根据顾元菱经久不挪的目光,她明白顾元菱今日为何。
&esp;&esp;“原来你是在为宣邑担心亲事,怕不日后她为新君拉拢人心所用?还说不是等我。”
&esp;&esp;顾元菱清淡拧眉:“怎么,你不愿意?”
&esp;&esp;“这几年我也遇到不少人、事,也处理过不少人,不知有没有你认识的旧人。”
&esp;&esp;许襄君将抿空茶盏推递到两人中心位置,直白询问当初那人。
&esp;&esp;她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何被害,总有原因吧。
&esp;&esp;一个人在公众光明正大谋害了她性命,她却七八年寻不出人,这太可怕了。
&esp;&esp;顾元菱给她再倾盏,“有没有你不知道?”
&esp;&esp;“我几年没出门,现下一辈认的不全。皇后与秦贵妃找不得,她们定要拿宣邑做人情,顺便将我顾家绑上。”
&esp;&esp;茶水注满,顾元菱音未停:“我闻绪王很是不安定,太子忙于政事分身乏术,他御前侍疾过于勤快。而晋王却日日跟着你逃课?皇后这几年对你很是满意,向陛下讨给晋王的封地都比绪王富庶不少。”
&esp;&esp;许襄君:“你就不怕我把宣邑给辰安作人情?”
&esp;&esp;顾元菱将茶给她,闷闷:“先不论太子之位稳不稳固,便是没他,晋王又有什么同绪王作争?是年纪、学识、长幼还是帝心?秦贵妃乃陛下青梅,亲手牵进宫门,便论陛下心中情谊,你与她也无能较。”
&esp;&esp;“七年前若绪王年纪与太子一般大小,太子之位是谁不好定。”
&esp;&esp;顾元菱拧眉:“你与太子这般关系,能好好保住自己与晋王性命便是不易,其它你还有力想?”
&esp;&esp;她抬头看向许襄君眼睛:“你重情,辩善恶,宣邑亲事交给你才最好。”
&esp;&esp;“我顾家愿在他日为晋王进言,若太子继位与你不善,来我宫里,我护你。”
&esp;&esp;许襄君怔然,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