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鼻尖微动,而后唇角勾起一点。
他闻到了家里洗衣液的味道。
突然,一双手覆到了他双眼上。
一个刻意压低了声线的嗓音幽幽响起:“元帅,您最好别动哦,小心眼珠子不保。”
军雌低笑着叹了口气,配合地伸手拢住那双手:“好吧,雄主想要的话,我自己挖出来送您,别脏了您的手。”
费轶:“……”
他嘴角一抽,右手下移,在军雌脸上轻拍了一下:“乱说什么呢?”
赛迦维斯把他的手拿下来,贴在自己脸上,仰起头看他,脖颈命门完全暴露出来,眼神无辜:“没有乱说,您想要的话,我可以给您,然后再去配义眼。”
费轶:“……”
他气笑了,双手掐着他的脸,但是颊肉太过坚实导致他掐不起来。
费轶:“…………”
他假笑道:“那还真是谢谢雌君了,居然还想着先把眼珠子给我再去配义眼,您别太爱了。”
赛迦维斯静静地看着他,赤金色的狭长凤眸含着浅淡柔和的光,卷翘的长睫像停在指尖的蝴蝶的翅。
他真的好像被捋顺了毛发的凶兽,攻击性完全收敛,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下来。
费轶忽然没声了。
他刚才是真的生气。
赛迦维斯怎么能这么不在乎自己呢?他要他就给吗?
可现在,他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又没出息地心软了,骂他都不舍得。
黑发雄虫深吸一口气,颇有些自暴自弃地狠狠揉搓赛迦维斯的脸:“好吧,礼尚往来,我也是。”
赛迦维斯双眸睁大,愣怔地看着他,喃喃道:“什么?”
费轶抿唇,耳根烧了起来。
他没有直白地说过情话,现在要他复述一遍,真的有些为难他了。
他含蓄内敛的内核碰上虫族这种大胆外放的性格,还挺让他无奈的。
黑发雄虫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严肃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低头看着军雌。
赛迦维斯抿唇,眼眸执拗地死盯着他不放。
费轶:“……”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你可以仔细品一品,你觉得怎样就怎样。”
他好爱我。
赛迦维斯目光炯炯,赤金色的竖瞳兴奋地收缩成针尖状。
雄主没否认,还说礼尚往来。
这说明什么?
他超爱他!
赛迦维斯完全忘了当初委委屈屈说的那句“只是在乎,不是喜欢”。
费轶不懂他怎么又用这种要生吞他的眼神看他,背后瞬间一凉。
今晚必须分房睡,否则他就不用睡觉了。
费轶见不得他这副馋的要死的傻样,颇有些没眼看,又把手盖到军雌的眼皮上。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今晚还要加班吗?”
黑发雄虫手下迅速一动,按住了赛迦维斯的脑袋。
立马想要摇头的赛迦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