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有十分钟,我一跺脚:“娘希匹,出去再商量。”
我们悻悻的离开蔡灵毓房间,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表情别说有多精彩了。尤其是聂坤和徐赖两个淫棍,脐下三寸的一股邪火被调动起来没地方发泄,憋的脸色通红,嘴里不停的骂艹。
“早知道她要咬舌自尽,之前就该把她嘴巴堵住!”徐赖咬牙切齿道。
“哼,我们要审问,还不是要给她松口,没有区别。”我不耐烦道,瞪了眼他俩:“看看,你们刚才猴急成啥样,事情搞到这地步都是你们害得。现在得了,什么消息都别想从她嘴里套出来!”
“你说那娘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聂坤明显不自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即使坐救生筏逃走,茫茫大海,一个浪打过来我们一起喂鱼吧。我可不敢冒险。”我发挥警察的特长,抽了根烟,冷静分析道:“蔡灵毓已经把宝物都交接了,原则上来说她的任务结束了,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关键是现在金华轮在哪里蔡灵毓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幕后势力想来营救也不可能。为了活命,她只能和我们合作。所以她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不过,她也有可能在说谎。”我话锋一转,继续道:“以我做过的警察培训,恐吓是犯罪的一种,假的恐吓就是讹诈。她为什么说是二十四小时后爆炸,而不是十小时,也不是四十八小时。因为从心理学角度出发,二十四小时正好是正常人经历不信、犹豫、相信、恐惧、怀疑、再相信的阶段,也是被骗的黄金时间。时间一短,正常人会不知所措干傻事,时间一长,又会让人生出更多怀疑,同时想出应对办法。所以蔡灵毓如果在说谎,她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就赌我们信不信二十四小时后金华轮沉没!”
“要不……我们放她走吧,反正有她没她和我们没关系。”徐赖和聂坤一致说道。
我其实也有这种想法,这是不对等的赌博。我们赌赢了,蔡灵毓也会自杀,而我们一旦输了,金华轮就没了,我们也跟着没了。
不过就这么放了她,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又不甘心被一个女子玩弄在股掌中。
“地王爷,你会不会点穴?就是那种手指头一点,蔡灵毓就咬不了舌头,再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实话?”徐赖忽然灵机一动,自视聪明的对尸老讨教。
老太监扶了把黑墨镜,对徐赖语重心长道:“小辈,你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飞剑,直接指剑一点,千里之外把蒋介石的人头给你取来?”
“你真行?”徐赖这张贱嘴一问,立马被老太监的绣花针扎个哇哇大叫。
最后经过一番商量,我们决定先凉一凉蔡灵毓,搞个心理战。
蔡灵毓这边难搞,谢老三这边却出奇的顺利。谢老三问啥答啥,按照他的说法,他加入这次日本人策划的行动纯粹是为了钱。日本人给了他一万大洋,让他卖命做双面间谍。谢老三贪财心切,一番挣扎后就答应了。而且他原来就与青帮有关系,这个间谍非他莫属。
谢老三把什么都说了,听起来没有什么破绽。可我总觉得这个混蛋在刻意隐瞒了什么,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有地方在撒谎。不过严刑拷打,他就这一个说词,我也没办法。
至于张钏,也就是日本人酒井隆钏,稍微有点麻烦,不过也只是稍微麻烦点。
尸老从房间走出来,面带残忍的笑容:“这鬼子嘴还挺硬,不过老夫专治硬茬!嘿嘿,老夫拿出绣花针扎他的尿管,还没碰上去,他就吓晕了。哈哈哈……”
“您老看不见怎么扎上去的?”我奇怪问。
尸老嘿嘿冷笑:“愚钝,正因为老夫看不见,他才吓傻的,哈哈哈……”
我一阵恶寒,似乎这老太监之前也想这么对我,幸好我命硬下半身躲过一劫。
从酒井隆钏的口供里,我们知道了这个神秘组织的代号,叫潜龙部队。由一个逃脱东京审判的日本战犯秘密组织,里面的骨干人员都是绝对服从原帝*部的青年军官,思想上极其极端。他们每一个和酒井隆钏一样中文流利,熟知中国人情世故,秘密潜伏在大陆和台湾冒充中国人,暗中发展残余势力,专门从事一些极限任务。据酒井隆钏介绍,他的部队只是一个分支,整个潜龙部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和他一样的分支存在。他平时和其他分支没有过任何联系,组织的命令都是通过一个联络员进行传达。这个联络员直接对潜龙部队最高层负责。
而酒井隆钏口中的联络员,就是蔡灵毓!
问题又进入到了死胡同里,线索再一次断了。看来只有撬开蔡灵毓的嘴,我们才能获得进一步的信息。
接下来,我们几个把硕大的金华轮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定时炸弹的影子。
在焦急而无助中,十个小时过去了。金华轮已经彻底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我们只能依照太阳的起落来判断东西。
四周迷迷茫茫的雾气缭绕,视线所及都是蓝色的大洋,平静而深邃,却无法让我们的心平静下来。未知的海域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这次轮到我来监视舵控制室,坐在船长椅子上,我思绪不安定的胡思乱想。憧憬着到台湾后荣登军官,担心着一不小心克死海域。复杂的情绪冲击下,我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没多久,我便感到很疲惫,眼皮耷拉着,极为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