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医院里。肖奕琛坐在床上,心惊胆战的看着坐在边上没什么表情的刑虞。“那个……你不会生气了吧?”
刑虞的脾气,他是真的捉摸不透。他自认为活在万花丛中,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识过,可刑虞这样的,显然之前不在他猎艳范围内。所以他并不了解她。唯一知道的,是能打,能忍,没什么表情,脾气不好,当然,最后一点脾气不好,可能只限于对他。刑虞懒懒散散的掀起眼皮,看着一脸忐忑的肖奕琛:“生什么气?”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守了他一夜,现在很困,越困,她的表情就越冷淡,丹凤眼里像是噙着一汪冷泉,看得人就打哆嗦。肖奕琛见她这样,心里直嘟囔:“完了,她肯定是生气了,我次哦,女人生气怎么解决?”
啊,买包!“你喜欢什么包?”
肖奕琛大脑一空,直接把心里的问题给问出来,刚说完肠子就毁青了。她能喜欢什么包?她喜欢把他揍得满头包。刑虞眯了眯眼,意识到不对劲,两只手撑在大腿上,上半身微微前倾,看着一脸心虚的肖奕琛。看得肖奕琛只恨自己没有原地遁逃之术。最后,肖奕琛实在是扛不住了,打了个哈哈,一拍脑门:“那个……薄宴惹了他老婆生气,就给他老婆买包。”
“是吗?”
刑虞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反正是没看肖奕琛了。她从座椅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天亮了,我先回去睡觉,你好好歇着吧。”
天可怜见。这绝对是刑虞和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还要他好好休息。这不就是在关心他么?刑虞转身就走,肖奕琛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哎哟,我好疼。”
刑虞回头,就看到肖大少捂着肚子,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想了想,刑虞折返回来,拉开椅子坐下,朝肖奕琛动了动手指:“别装了,我不走,成了?”
奸计被识穿,肖奕琛也很厚脸皮的不装了,松开手,老实巴交的躺在床上,“成。”
刑虞被折服了。她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小心机被拆穿之后,竟然还能这么淡定。。。江窈窈跟着司薄宴进了警察局。知道司薄宴的身份,警察局已经拍了专人过来接待。“司先生,司太太,嫌疑人已经在里面了。”
“谢谢。”
江窈窈手指有些冰凉,朝女警道谢后,她握着司薄宴的手进了会议室。看到那个狼狈不堪,满脸血污的男人后,饶是江窈窈做好了准备,也不由得心头一颤。竟然真的是威廉。威廉也看到了江窈窈,他舔了舔受伤的嘴角,朝她露出一个阴邪至极的笑容。这个笑容,和之前江窈窈看到的他判若两人,直觉让人不舒服。江窈窈压下那抹反感,质问威廉:“妙手斋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妙手斋,什么妙手斋,我听不懂。”
威廉装作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还很骄傲的挺着胸膛,直视江窈窈,“或许你把我保出去,我还能试着回忆回忆。”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险些把江窈窈恶心吐了。可她还是不明白。威廉一个外国人,干嘛要针对老师的妙手斋?老师哪里惹他了?又或者……忽然,一个念头钻入了江窈窈的脑海,她用力一拍桌子,清丽的面容布满寒霜:“我问你,你是不是要针对我,才对我老师下手?”
只有这个可能了。所有人都知道林朝阳要把妙手斋给她,有了妙手斋,就相当于拥有了老师一大半的人脉,再加上妙手斋珍贵的玉器数不胜数,对她而言也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只要毁了妙手斋,简直就是毁了老师的心血,也让她痛不欲生!这个人,真的好恶毒!江窈窈气得身体都在发抖,忍着往威廉脸上扇的冲动,逼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一开始你主动接近我,现在又对妙手斋下手,到底为什么?”
她大脑因为生气乱成一团,什么都理不清楚。威廉耸肩:“什么妙手斋,我说了我不知道,bella小姐,我是真的爱慕你,我是你的粉丝,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的微博,可都是你的消息,你长得很漂亮,知道吗,我晚上经常梦到和你欢——”还没说完,一拳直接飞了过来,打得威廉连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下,发出砰的一声。江窈窈吓到了。司薄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晃了晃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酸疼的右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威廉,皮鞋很冷酷的踩在了威廉绑着的手上,吐出两个字:“渣滓。”
在华国,暂时没有办法定下威廉的罪行。警方也很头疼。有司薄宴教训,是件好事,半天都没有人进来劝架。威廉也知道没有人帮他,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和疯子没有两样。他没有理会司薄宴,而是直直的看着江窈窈:“你长得真美,真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你和她长得真像,我也挺想尝尝你的滋味……”恶心、下流。江窈窈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司薄宴又是一脚,踩在了威廉的肋骨上,眼里闪着冰冷至极的光。“想死?”
“杀了我啊。”
威廉大笑,“杀了我,你们那些东西永远都找不回来,反正你们也不能弄死我,啧,我可是靠那些货,赚了不少钱。”
果然和他有关!江窈窈恨得咬牙切齿,走到威廉身边,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打人和蚊子咬似的。威廉反而像是被这一巴掌取悦到了。吐了口血沫,眼神继续在江窈窈的身上游离。这是个疯子!实在待不下去了,江窈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在外头坐了好一会儿,隐约可以听到从会议室里传来的惨叫声。外头的警察听不下去了,怕闹出更严重的事情,这才不情不愿的进去劝架。没一会儿,司薄宴才出来,领带都乱了,在看到江窈窈的瞬间,眼里的戾气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