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盛钊问:“你报警了吗熊哥?”
“没——”熊向松说:“报警没用。”
盛钊一想也是,这种特殊情况下的晚归应该算不上失踪。
熊向松平常待人和气,这两个月来也没少照顾盛钊,于是盛钊想了想,干脆说道:“那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咱们出去找找得了?你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吗。”
熊向松好像早等着他这句话呢,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急声说:“兄弟,这都八点过了,哥实在没法出门,就纯指望你了。”
盛钊正低头穿着鞋,闻言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出门。”
“大佬定的规矩,晚上八点之后,租户谁也不能离开这栋楼。”熊向松说。
“……这什么规矩,门禁也要看实际情况吧。”盛钊不能理解:“妹妹都丢了还不让出门,怎么这么霸道。”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现在说来不及了。”熊向松一边拖着盛钊往外走,一边帮他按亮了电梯的呼叫键:“或者兄弟,你帮哥求求大佬去吧,哥也真是没办法了。”
盛钊鞋子正穿到一半,跌跌撞撞地被熊向松从屋里薅出来,一把塞进电梯里,还没来得及问个详细,就见熊向松已经哆里哆嗦地按下了七楼的按钮,冲着他双手合十,哀求似的拜了拜。
——行吧,盛钊想,家里亲人丢了可是大事儿,帮一把就帮一把。
盛钊以往也没在非三餐时段来找过刑应烛,心里也有点打鼓,琢磨着要是刑应烛已经睡了可怎么是好。
但他赶鸭子上架已经上来了,又不好再坐着电梯回去,何况熊向松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五大三粗一个爷们儿,看着可怜巴巴的,也委实让人不忍心。
盛钊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心说看在他帮刑应烛做了顿晚饭的份儿上,应该不至于被对方打出去。
他忐忑地看了熊向松一眼,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轻轻在刑应烛门前敲了敲。
但出乎盛钊意料的是,他刚敲了两下,刑应烛的房门便从里面拉开了。刑应烛穿戴整齐,还裹着盛钊先前看到的那件高领风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老板,你这是要出门?”盛钊问。
“没有。”刑应烛的眼神在他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问道:“什么事?”
“啊,那个,打扰了老板。”盛钊干笑两声:“是这么回事,熊哥他妹妹——”
盛钊说着习惯性回过头,想示意熊向松将事情跟刑应烛讲讲。可一回头才发现,熊向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退三步远,弓着腰缩着肩膀,活像个巨型大鹌鹑。
盛钊:“……”
什么毛病,刑应烛会吃人吗?
“嗯……”盛钊没办法,只能自己接过话茬:“他妹妹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