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牲或替妖做灵气载体,或替他们杀人放火,搜罗怨愤之气,总之是个实打实的“歪门邪道”。
这法子阴损且违背天道,若不是丧心病狂的,就真的只有不怕天谴的大妖才敢这么干。
熊向松当然不敢往刑应烛身上想,但他却怕刑应烛往他们身上想。
他们活在人世间,本就要受到重重限制,别说是伤人害命这等大事,就连以幻术诓骗人类都不行。
以至于他们明明能轻而易举地点石成金,但还是要兢兢业业地上班赚钱交房租。
刑应烛眼里不揉沙子,说是不许坏规矩就是不打折扣。熊向松丝毫不怀疑,要是他们敢搞这种歪门路子,刑应烛就能把他的皮扒下来吊在楼外面。
“我知道。”好在刑应烛确实没有疑心的意思,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熊向松,语气“温和”地威胁道:“你们要是谁敢碰这种东西脏了我的地盘,我就剥了你们的皮做迎宾地毯。”
熊向松:“……”
果然,熊向松木然地想,他还是了解刑应烛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熊向松诡异地感到了一点安全感——仿佛只有这样的刑应烛才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大佬,那这……”熊向松被这玩意恶心得不行,想脱手放下,但又寻思着这是刑应烛扔给他的,只能捏着鼻子拎在手里,嫌弃道:“这脏东西哪来的?”
刑应烛扬了扬下巴,说道:“给你看,也是要告诉你,这就是袭击刁乐语的东西。”
熊向松愣了愣。
“可是人牲不是只帮着妖袭击人吗,为什么会袭击妖?”熊向松问:“乐语好歹也一千多岁了,它们哪有那个能耐。”
“你和陆行单知道给刁乐语供养,怎么,没看过她的伤?”刑应烛反问道。
熊向松一时被刑应烛问住了。
在此之前,熊向松对刁乐语遇袭的事儿一直是稀里糊涂的,若不是今天刑应烛提起人牲,熊向松压根没往这边想过。他起先只以为是刁乐语年轻,在外面不小心露了什么行迹,被手里有本事的人盯上了,所以才在外头打了起来。
这些天来,他只顾着着急刁乐语究竟有没有好转这件事,还真的没有仔细查探过。
一般来说,人牲就是一条钩子,或者可以说是背后那只大妖的“触手”。凡是被人牲所害的人,若那背后的妖所贪图的不是魂魄气运,那被害者大多要被吸走全身精血,很好辨认。
熊向松回忆了一下刁乐语被带回来时的模样,确实身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所伤。
再加上这话是从刑应烛嘴里说出来的,熊向松虽然面上还是有些犹豫,但心里已然信了。
“那——”熊向松问:“那应该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