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军一起行动后,才真正见识到纪律严明、迅速勇敢的精锐部队,“你领导军队,倒还挺有模有样的。”他下了这么一句评语。
朱烈斯微笑以应。王立派遣军中,代号日影的第一军团,向来是朱烈斯的骄傲。
唐纳德睁大他那双好奇的眼睛,“这很意外吗?”他笑咪咪地问,“我以为你们两位应该很熟悉才是。”
“是很熟悉,但也很意外,”克莱维斯挺老实地回答,“我是第一次见识。”
“这怎么会?”
“我很少跟王立派遣军一起行动。”
“如果问得冒昧,请原谅……”唐纳德提出了疑问,“我一直以为圣地的守护圣大人必须替女王陛下作战呢。”
“……对谁?”朱烈斯插口,“从我担任守护圣以来,是曾遇过几次危害圣地乃至于整个宇宙的危机,但无论是来自内在或外在的力量,很少演变成‘战争’的规模……”
“或许他是例外,”克莱维斯指着朱烈斯,“但我从未被要求参与战争。”
“……即使被这么要求,你也不会听话地乖乖照办吧?”朱烈斯摇了摇头,对唐纳德解释,“是经由我的特别委任,炎之守护圣.奥斯卡才兼领王立派遣军第二元帅的头衔……在奥斯卡之前的其他炎之守护圣,有许多位终其一生都没拿过剑的……圣地并不是野心勃勃的侵略者集团,我们这个宇宙的战争也很罕见。克莱维斯说得没有错,守护圣并没有参与战争的义务。不过……光之守护圣确实是例外。”
朱烈斯比他早上任,克莱维斯没有遇过别的光之守护圣,“是惯例?”
“嗯,在我之前已经成为惯例,向来如此……”朱烈斯向唐纳德解释,“光之守护圣是守护圣中的领袖,也是圣地实际上的管理者……大概就是如同市长一般的存在。另外,也必须兼任王立派遣军第一元帅的职务,是守护女王陛下的盾。”朱烈斯侧头望向克莱维斯,“我从十二岁开始,一直在上战术学与军事研议的课程……你明明知道这些事。”
“……我以为那是你的兴趣。”
他白了克莱维斯一眼,“……谁会没有理由对战争这种事情感兴趣?”
朱烈斯从宇宙史得到教训。这个宇宙曾在抵御侵略的战争里吃了许多苦头,即使现在已经是充分发展的成熟宇宙,危机依然存在,他应该、也必须学习这一切……任何在交战中的损伤,都将是他的耻辱,惟有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训练优秀的将士、拟定妥善的方针,才能避免战争的正面交锋,把伤亡降到最低。
他不懂战争的残酷面,但他懂得战争最慈悲的手法……从哲学星球传来的学说,以势变局、以局易势,不战而战、不胜而胜。他引以为傲的日影军团,向来由奥斯卡代他训练,非但忠诚自律,而且敏捷勇敢,是王立派遣军很少出动的秘密武器。
倚靠这支部队来遏阻其他部队前进,是轻而易举的事。
◇
白翼军团与自卫军的战争,已经从零星接触,进入到颇有规模的正面冲突。
在疾驰的锥形车上,唐纳德提出了疑问,“这条线的状况已处理好了……接下来,朱烈斯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除了拆散战局,也有必要降低一般平民百姓的伤亡。另一边的状况好像很复杂……两支部队都是主力吗?”朱烈斯忍着车上的颠簸,伸手指向不断滑来滑去的地图上被特别标注的小点,“哪一边比较急?”
这一段路面最近才被战火破坏过,勉强修复到能行车的程度而已,坐在车厢里比骑在劣马背上更颠簸。克莱维斯的纸牌本来也到处乱飞,直到他改以指间夹住。
翻阅着报告的艾略特面有难色,“两边的局势都很紧急……”
一直坐在一边安静地占卜的克莱维斯把他夹在无名指与小指的牌面翻过来,突然脸色一沉,低声开口,“往北去。”
朱烈斯不太喜欢占卜,那让他觉得命运操纵在别人手里。但他从来就不敢忽视克莱维斯那强大的灵力,“坏消息?”
“坏透了。”克莱维斯脸色阴沉,“北边有严重的事发生,不去阻止的话,会死很多人。”
朱烈斯心里打了个突,沉声下令,“主力往北。”
◇
北方有一支白翼军团的部队被堵截在那里,他们西侧是险地、南边与东边都被最高议会的自卫军拦住,北面却是高高的河堤,与没有船只绝对无法渡过的大河。
王立派遣军从东侧介入,半劝导、半强制性地羁勒住自卫军的部队,并将自卫军的军力往后拉退两哩,要求他们先不要出手攻击,再接手包围圈,试图劝降白翼军团的部队。
但自卫军有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