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恒心中的憋屈无人可诉。
这位大先生,要真能把他一鞋底打死,他也就认了。
反正他已经是穷途末路,早晚都是死。
可这人气喘吁吁左一下右一下的,打的人比他这个挨打的人看上去都要累……
这不是打杀,这是赤裸裸的泄愤与折辱。
再加上被众人以看好戏的眼神一层又一层的围着。
涂山恒觉得,自己就是很多年前见过的,人族那耍猴人绳索下的猴。
以挨打和出丑来博人一乐。
……
士可杀不可辱!
抱着这样的决心,涂山恒跳起来了。
反正必死无疑,临死之前若是能拉上几个垫背的,他也不亏!
涂山恒的第一个目标,便是离得最近的涂山明日。
他五指张开如鹰爪,朝着大先生的脖颈掐去。
嘎巴一声脆响,鹰爪断在半路上。
人群最外围的五长老一手搭在大长老肩膀,另一只手还维持着向前投掷的姿势。
微微抬离地面的脚底下,赫然少了一只鞋。
涂山恒野兽般嘶吼一声,抱着断臂,以比跳起来更快的速度倒了下去。
惨叫,打滚,血落如瀑。
他忙不迭的溢出灵力,想要修复这触目惊心的伤。
在这一点上,涂山恒完全继承了涂山正。
他可以不怕死,但他很怕疼。
……
涂山明日脸色又黑了三分,立刻明白方才那一瞬,托五长老一鞋之恩,自己是死里逃生。
他的嘴唇动了动,满脸失望之色,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那只高高举过头顶的鞋缓缓落了下来,皱巴巴的回到了它原本应该在的脚上。
涂山明日心中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