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了,骆成眼眶隐隐有些泛红,他吐出一口气,看向梁弋,“小弋,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能在帕镇开民宿,我……”
骆成顿了顿,他眼眶的红更甚了。
听到骆成说的话,梁弋微微一愣,而后摆了摆手道,“成哥,不说这些,我们是朋友。”
骆成闻言,又是倒满了一杯酒,然后一口闷了。
被梁弋喊作青姐的女人见状,将手中装有牛肉的碗放在了桌上,伸手轻轻拍了拍骆成的背道,“少喝些,明儿开业,你别再醉倒了。”
骆成连连摆手,像是在说自己有分寸,他看着梁弋,开口道,“小弋,我一直没和你说,自从知道你的事儿之后,我啊,心里一直难受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梁弋眨了眨眼,视线微微垂了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让情绪变得低沉的事情一样。
只是坐在他对面,空腹喝了两杯酒的骆成并没有察觉到梁弋情绪的变化,仍旧自顾自在说着。
“小弋,你不知道,我同阿青只要私下提起你,她啊,一准抹眼泪,你说,你这么好的人,怎么……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了呢?”骆成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是在问梁弋还是在问自个儿,“你说说,怎么偏偏让你遇上这样的事儿了呢?”
梁弋没动,片刻后,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而后笑了笑道,“谁知道呢,命不好吧。”
十年前,梁弋很多次在心里问过这样的问题。
——凭什么呢,凭什么遭遇这些事情的人是自己呢?
——这世上这么多人,怎么偏偏是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事儿呢。
后来,随着梁弋的奔走,他渐渐明白过来,有些事儿就是没道理的。
就好像没有哪一只蚂蚁会知道,今天刚刚垒起的巢穴,会不会被哪个幼童一壶水灌个彻底一样,谁也不知道,在每个尚未到达的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只是多数人运气好,总是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秒又一秒。
而十年前的梁弋,成了那只运气不好的蚂蚁。
梁弋是梁州人,梁州是个海滨城市,发展得不错,通常来说,像梁州这种经济不错的城市,是很少会发生特别惨烈的凶杀案的。
然而十年前,梁州曾发生过一起让整个华国震惊的惨案。
而梁弋,则是那惨案里,受害夫妻留下的独子。
如果回到十年前的梁州,街头巷尾,无一不是在讨论梁家的事儿。
梁家的条件不错。
住的地方,也是独门独户的别墅区。
像这样的别墅区,即便是监控不似现在这般先进的十年前,也是装了不少监控,没有什么盲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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