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这是真冷啊。”宋槐狠狠打了个寒颤,抬手捻诀,一张紫金色大网在天上炸开,顺着屏障倾倒下来,形成巨型的穹顶。
做完这一切后,宋槐扯下身后树上的树叶,化作一件厚实的大氅,将自己包裹在里头:“好冷哦。”
幼吾将自己团成一个圆,做宋槐的靠垫。
什么叫报复,这就叫报复。
挡了别人的升仙路,就要得到报复。
修士与妖魔合流,惹不起欢喜场的衡胥,就往灵拂山泄愤。
宋槐已经一连数月没从明月峰上下来过了。
他摘下发丝上的霜,啧啧道:“你说他们有这个执着的劲头,飞升上仙指日可待啊,偏偏不把劲头用在正道上。”
幼吾打了个哈欠,鼻尖顶顶宋槐的肩。
她为了保暖,并不打算化成原形。
山上没有数以千计的修士弟子,因此存粮足够山中居民食用。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觉得应该不用跟衡胥求援,灵拂山已经出名了,除非他能常驻这里,否则山下的这么多双眼睛不会放过咱们的。几年前我还说这里无聊,他们就这么贴心地过来给我找事情做。幼吾,离我的死期还有八十年,我还能挺,对吧。”
幼吾把硕大的脑袋塞进宋槐的怀里。
二十年了。
宋槐这才想起来,原来和陈长安已经分开二十年了。
当年说的那些话,已成谶言。
长生是一种诅咒,但好在他宋槐的寿命也是有终点的。
衡胥再一次踏上灵拂山的地界,已经又过去了三十年。
宋槐知道他来,将幼吾喊下去给他带路。
结界外一路上尸骨遍地,结界内鸟语花香,可见宋槐还是将山里打理得很好。
衡胥在半山腰的岔路上下意识往茅屋方向去,眼看幼吾往另一条路上走,他一愣:“怎么,他不住这了吗?”
幼吾甩甩尾巴,头也不回地往明月峰上走。
衡胥疑惑地跟上,终于在峰顶看到了一间同样简朴的茅屋。
宋槐把自己穿得厚实,从屋里走出来简单打着招呼:“啊,神君好久没来了,我已经搬家啦。”
他连招手的打算都没有,只是对着屋里努努嘴:“里边有火炉,神君可以去烤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