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她非要让我把烟戒了,说对怀孕有影响,偷偷把烟换成了糖。他妈的老子抽了快二十年的烟,凭什么她说戒就戒。”江昊东烦躁地摸了摸寸头。
薄望京睨了他一眼,嗓音淡淡:“这不是戒上了?”
江昊东生了会儿闷气,突然又笑出声,“我终于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结婚了。”
他搭上薄望京的肩,“你别说,有人在家等你的感觉真不错。”
“虽说刚开始对她没什么情意吧,但相处久了,觉着她有点可爱,倒不是长相上的,就是生气可爱,撒娇可爱,怎么样都可爱。”
薄望京眯了眯眼,字正腔圆道:“如此说来弟媳还没见过某人驯服野马的样子。”
江昊东一口气堵在喉咙,手撒开,瞪大眼睛看他,“疯了吧你,莫名其妙泼冷水。我哪儿惹着你了?”
薄望京拎起高尔夫球杆,掂了掂,扫了他一眼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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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离婚那天,席烟戴了墨镜,办事处还有现场吵架的,但大多数和他们俩似的,谁也不搭理谁。
从门口出来,薄望京说送她回家,席烟摆摆手拒了,他好像一如既往只想扮演一个好前夫的角色,没多勉强,猛踩油门就走了。
十一月的街道落满了梧桐叶,生活也冷清了起来。
席烟觉着应该找点事儿做。
但她长这么大,父母陪伴少,但给了优渥的物质享受,她没有特别喜欢干的事儿,所有能用金钱购买的东西,她勾勾手指也就弄到了。
得不到的才会念念不忘,才会成为梦想。
席烟思索人生不得果,干脆跑去隔壁省看老人,那里藏着她的童年。
第9章影子与沼泽
席烟高中之前在小镇里长大,镇上只有一所小学,现在路过还能听到朗朗读书声。
现在的孩子们都往城市跑,不像他们以前隔着条街也能听到小朋友追逐打闹的撒泼声。
剩下这些没跑出去的以后也不会跑出去,或继承父母的铺子,或自己搞点营生,一辈子慢悠悠也就过完了。
镇上没多少外地人,房子维持着以前的样子,席烟静静地走在巷中,看着青苔背阳生长,好似走入时空的隐门。
每到年节,席烟父母都会把老人接到北港住一阵,但每次都住不长,老人总说梦到老伴在家里等她,就要回去。
这个镇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白首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