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散发的臭气灌进鼻腔的那一刻,苏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疼痛却没有预期而至,耳边响起的是音乐厅传来的歌声。
苏挽眨了眨眼,扔掉手里的背包,发了疯一样在大厦里连跑带跳笑着喊着,她再一次冲上了顶楼,朝远处的薄雾拼命挥手,“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这是苏挽最好的礼物!谢谢你们!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咳,其实我小时候特别羡慕神笔马良。= =
☆、神秘的玉牌
能够再次回到昊天大厦,是苏挽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她兴冲冲地去超市拿了笔记本,按着一层的滚动大屏幕,把整栋大厦的整体布局都记了下来,“地下两层是大型购物超市,一层是美食天地,二层是休闲会馆,三层是世纪名品,四层是家电大全,五层是户外主题,六层是运动天地,七层是居家乐园,八层是女子会所,九层是休闲娱乐,十层是淑女馆,十一层绅士馆,十二层珍宝馆,十三层品酒庄园,十四层美丽童年,十五层御香园,十六层贵宾休息区,顶层娱乐广场……”
苏挽亲了口小册子,恨不得在地上滚几圈,“万岁!这些都是我的,是苏挽一个人的!太棒啦!”
她欢快地跑到一层美食天地,从汉堡店拿了一套简易套餐出来,然后直接乘电梯到八层女子会所,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温泉浴。
苏挽躺在按摩浴缸里,咬着汉堡喝着可乐,美得冒泡,“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日子也太舒服了。”她撩水拍了拍脸,趴在浴池上,仔细回忆起了这段日子的经历。
她清楚记得当她抱着小胖子冲到四楼时,昊天大厦遭到了一股气流的强力冲击,紧接着自己就昏过去了,然后在这栋新生的大厦里呆了二十多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挽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下的皮肤,冷不丁摸到了一块圆润的玉牌上,她心神微动,将那块不起眼的玉牌摘下来,“是你吗,是你救了我?”她仔细地将玉牌看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是一想到这十年的遭遇,如果自己从小就有这种神奇的力量,想什么就有什么,又怎么会过得那么苦。
“难道是因为那个愿望?”苏挽手里捏着玉牌,心里胡思乱想,一会儿庆幸这有可能是个宝物,一会儿又担忧在没有秩序的末世中,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护住这块玉牌啊。
“你是西游记里说的那种仙家法器吗,万一有人知道你的神奇要霸占你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苏挽摩挲着莹润的玉牌,苦恼地捶着脑袋,叹了口气,将玉牌护在心口,“如果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好了,这样就不怕被人抢走你。”她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胸口一阵灼热的刺痛传来,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嘶,难道刚才受伤了?”苏挽一低头,却发现手里的玉牌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红绳。
“我的玉牌!”苏挽大惊之下以为玉牌掉进了浴缸里,结果在水里摸索了半天也什么都没找到,“难道顺着入水口冲走了吗!”她急得眼泪直流,披上浴巾就要去找,刚一弯腰,胸口又是一阵疼。《
br》 苏挽抹了抹眼泪,拿毛巾把落地镜上面的雾气擦干净,朝镜面的影像看去,镜中的女孩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因为泪水刺的眼底通红,抿着的薄唇看上去固执又倔强,锁骨上一道金色的祥云纹身好像活了一样,栩栩如生。
苏挽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伸出手指摸着镜面上那道云纹的位置,直到出事前一天,这里的皮肤还是一片白皙。
“这是玉牌上面的云纹,”苏挽高兴地直叫,“是你吧,你是我的玉牌!我以后就叫你祥云好不好?”
仿佛为了回应苏挽,那块印着云纹的皮肤变得微热,熨烫着她的心底,“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害怕了,只要我注意隐藏自己,一定能好好活下去。”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有你陪着我,这末世也不是那么可怕。”
苏挽把脏衣服放进背包里,一路哼着歌去了淑女馆,挑了一条深蓝牛仔裤和浅灰羊绒衫,外加一双牛皮短靴。下楼把脏衣服扔进早就拖到卫生间备用的滚筒洗衣机里,朝着保卫处去了。
苏挽知道,这样的超级商业城,保全设施一定是最完善的,外面的生存环境那么恶劣,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足够的武器。先前查探整栋大厦的时候,她就发现贵宾休息区后面有一道走廊,安装了好几个摄像头,那里一定有警卫设施。
苏挽上了十六层,绕过贵宾区,朝那几个仍在运行的摄像头打了个招呼,推开了打头第一间办公室的门。
不出苏挽所料,左手墙面上有十六个屏幕,随着摄像头的变化转动,记录了整栋大厦每一层楼的影像,
苏挽坐进黑色靠背转椅里,仔细研究了一下桌面上的各种按钮,研究够了,又装模作样地对着广播麦克喊了两声,逗得自己哈哈大笑,“祥云,既然整栋大厦都被你施法定身了,那我随便移动几个按钮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自己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咳,我开玩笑的。”
苏挽把桌子里的抽屉全部拉开,找出一大串钥匙,“这些钥匙应该是保全用的,我来挨个试试。”
第一个办公室除了摄像头就是文件柜子,没有细看的必要,苏挽重点查看了后两个办公室,第二个办公室里只找到了寻常的几十套警卫服和配套的盾牌、电棍、扩音喇叭,第三个办公室里收获颇丰,不光有催泪弹、烟雾弹、闪光弹、信号弹,甚至还在最下面的铁柜里找到了两把军用小手枪外加一百发子弹。
苏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接触到这种重型武器,赶忙拿在手里摩挲个够,又小心翼翼地装了两颗子弹进去,余下的步骤就再也不敢动了。她只是在高
中入学军训时打过两发子弹,还是用那种老式长步枪,当时负责现场看护的小连长心肠好,特意捡了弹壳给苏挽作纪念,到现在还放在她床头的存钱罐里面呢。
忙了半天,把这些东西都集中到面积最大的监控室,苏挽靠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装备,摸了摸手里的手枪,心里不由得沉甸甸地。世界已经没有秩序可言,这些武器早晚会用到,只是不知道会用在丧尸身上,还是不怀好意的人类身上。
苏挽曾经看过很多描述世界末日的影片,海啸山崩星球撞击外星人入侵,不管什么样的灾难,到最后给人们带来巨大伤害的都是自己的同类。就像现在,很多人死了,可是更多的人还活着,这些活着的人甚至比丧尸还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谁会在你背后捅上一刀。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外国的笑话,说是世界末日来了,全国人民都在准备生活物资,只有一个外来的T国人在花大价钱买杀伤性武器,别人觉得不可思议问他为什么,这个T国人很直白的说,没有弹药,我准备再多的粮食也没用,谁也不知道我的邻居会不会朝我开枪。
这个笑话很冷,却现实的可怕。也许将来有一天,就会有人为了活下去,朝身边的人类下手。苏挽不想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可有些事情也只能往坏了想。云纹的秘密,即使对父母她也不会说出去。
整理了一下思绪,苏挽找出从报摊上带出来的报纸,城市里印刷的最后一版报纸上面清楚记录着,这次的病毒危机是全球性的,仅爆发第一日,各国家就产生了数以万计的感染者,以及未能确诊的潜在的感染者,直到三十日最后一次统计数字,全球人口总数超过一半有被感染的危险,国内最高军事指挥官呼吁全国人民与各地救援基地联系,随着机动部队往大西北方向撤离,那里是全国仅存的安全区,有足够的资源保证普通市民的生存。
苏挽叹了口气,把这张报纸小心收好。今天是一月七号,已经过了一星期,市里的军事撤离任务恐怕早就结束了,想要去安全区,只能靠自己。可她压根就不会开车,难道要走着去大西北,不说这一路可能遇到的危险,累也累死了,搭顺风车?那她宁可走着,最起码有祥云在,即使走上两年,她也不怕饿死,顶多晒成黑猴。
可是如果藏在大厦里等那些精英科学家研究出病毒解药,天知道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恐怕不等解药成功她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