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感慨廖氏的心思歹毒,感慨她行事诡异,更感慨的是任建柏的可怜。
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竟是摊上了这么一个精神不正常,心理阴暗的娘,为了自己的变态心理,不惜花光任建柏给她的孝敬钱,更是置任建柏的前程于不顾。
任建柏原本明年的秋闱,往后的光辉之路,生生被这般断送。
“任秀才,当真是可怜人……”
这是青河县近期人在茶余饭后,时常摇头叹息的一句话。
不但在看到廖氏从前所居住的宅院叹息,看到县学时叹息,甚至在翻看书本,瞧到任何字时都会叹息。
当真是可怜啊,摊上那样的娘!
“哎!”艾草也是长长一声叹。
“你这般唉声叹气地做什么,难不成也觉得那任秀才可怜?”柳妈妈一边择韭菜,一边瞥了艾草一眼,而后顿了顿“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任秀才的确也是个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娘。”
“咱们本朝科举制度原就严格,直系血亲两代若有违法犯罪者,皆是不能再参加科举,听说任秀才今年科试时考了前十呢,明年秋闱必定是会考上举人出仕为官的,这般便算是全完了。”
“哎……”柳妈妈叹了口气。
“柳妈妈感慨这个做什么?”艾草挠头,“廖氏心思歹毒,任秀才既是她的儿子,朝廷法纪如此,他也是没办法,虽看着可怜,却也与咱无关。”
“若是仔细论起来,廖氏想着害咱们姑娘,他任秀才既是廖氏的儿子,咱们不连带着记恨他已是不错,哪里还有替他惋惜的道理?”
“我只当是你在惦记这事儿感慨,结果不是?”柳妈妈脸色顿时有些尴尬,“结果说来说去,到是我多想了。”
“说罢,你这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又是因为什么事情?难不成因为今儿个晌午时姑娘亲自下厨做的水汆丸子,你没吃够?还是因为晨起大勇送来的杂粮煎饼你吃了两个没吃饱?”
艾草,“……”
“我哪里就是那么贪嘴的人了?”艾草撇嘴,“不过就是看姑娘成日因为酒楼的事儿忙碌,人都瘦了一圈,加上这入了冬后二爷便没再来过,心里实在难受的紧。”
“你这脑袋总算是拗过来劲儿,知道盼着二爷来了?”
“可不嘛,先不说二爷若是惦记姑娘惦记的很,姑娘心里有底气,做生意赚钱也不必这么拼命,再来,二爷回回来的时候,姑娘这脸都笑得跟牡丹花似的,”
艾草拧眉,“除了二爷来的时候,还有什么时候你能见姑娘笑成那个样子?”
“姑娘嘴上不说,实际上这心里头还是盼着二爷来的。”柳妈妈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刚出屋子的苏玉锦,“……”
她盼着贺严修来……
这话到是没毛病,更是事实。
毕竟只有贺严修来了,艾草和柳妈妈的卖身契,以及她自己的卖身契,才有希望拿回来。
至于说回回二爷来她都笑成一朵花……
贺严修来的时候,不必她暖床,对她和颜悦色,且回回出手十分大方,动不动就是两三百两的银子给她做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