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意外复活,戮世摩罗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将人往地上一甩:“没死装什么死人骨头,给我下去!”
永夜皇落地后踉跄了两步,不悦地看向戮世摩罗:“臭小子,多背两步能死啊?”
“自己有多重心里没点数吗?”戮世摩罗挑过鬓发指着她,“生了腿就自己走,不需要我帮你砍去。”
“哼。”永夜皇冷哼一声,抬手化出一块面具戴上,“回鬼祭贪魔殿。”
“喂~凶女人,你不解释下?”戮世摩罗跟在她的身后追问道,“你怎又爬起来了?我正准备接任帝尊呢。”
“听了别怕。”永夜皇将手背在身后,阔步走向前方,“本皇乃不死之身,死了也能复活。”
“啊?那我不是当不成帝尊了?”戮世摩罗的语气中充满遗憾,“你还说你会死,我算看清了,都是大人家骗小孩的话。”
“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永夜皇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这也太好骗了。”
“骗小孩的人,我最讨厌了。”戮世摩罗看着前方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庆幸,“(但……真是太好了。)”
太虚海境,水域蔚蓝,瑚珠遍地,不时能看到鱼群经过。身处无根水之中,犹能吐息如常,令人不禁暗暗称奇。
紫金殿内,手执如意的欲星移缓步踏入,向坐在王座上的鳞王行了一礼:“许久未回到海境,微臣特向王请罪。”
青麟覆体、面目似鱼的鳞王关切地问道:“师相,你的伤势可有好转?”
“多谢王的关心,伤势已无大碍。”欲星移故意向鳞王说笑道,“这次真是好险,臣差一点就变成烤鱼了。”
“师相还有心情开玩笑?”鳞王神情严肃地说道,“完好出去,重伤而回。放了一个剑无极出去,结果带了更大一批人回到海境,而且还都是伤员。”
丞午砗磲面带忧色,走入紫金殿内。
“啊,右文丞来得正好,人都安置好了吗?”欲星移见他到来,立刻询问众人的情况。
“都好了,正在让人医治。”午砗磲面露难色道,“但是,除了师相交代的人,还有两个人的伤势,就是太医令也束手无策。”
“是俏如来与黑白郎君。”欲星移忍不住微微蹙眉,“难道只能依靠永夜皇解救?”
“连败俏如来与黑白郎君?现今魔世之主竟如此难缠!”鳞王的神情由惊讶转为凝重,“看来师相所言并非杞人忧天。”
“王,这一次海境必须全力备战。”欲星移抬起执有如意之手,“我们的威胁不止魔世,还有传说中的烛龙啊。”
浪辰台中,忆无心浑身颤抖、头冒冷汗,施展术法救治俏如来与黑白郎君。然而纵使体力耗尽,仍是无法医治二人的伤势。
体内热流燃烧五脏六腑,昏迷中的两人痛苦难耐,看得在场几人面露焦急。
“无心,怎样了?”雪山银燕紧张地看着俏如来。
“这……”忆无心抹去额上冷汗,“他们的体内有一团火,我根本没办法……若是冥医前辈在……”
“怎会这样?大哥,大哥啊……”雪山银燕冲到俏如来身旁,伸手却是被火劲再次灼伤,“可恶,我要去找永夜皇报仇!”
雨音霜直接拦在银燕身前:“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又要回去送死吗?”
剑无极拍了拍银燕的肩膀:“笨牛,别冲动,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他是我的大哥,他出事,我却无能为力!”雪山银燕狠狠地锤在床沿,“我甚至还没跟他说一声……对不住……大哥,对不住啊!”
“呃……银……银燕……啊……”
“大哥,是我!”雪山银燕跪倒在床边,将头埋在俏如来身上,“对不住,对不住啊……”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落泪时。
在中原一处隐秘之所,一座静僻的行宫,九个帘幕,一张孤独的木椅,满布尘埃,似是虚席已久。五道帘幕亮起,男女老少四种声音自幕后传来,彼此竟以排行相称。
“老三,这次你可真狼狈啊。”一道紫色帘幕闪烁不停,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左边橙色帘幕闪烁,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是我小看戮世摩罗了。老七,你将他调教得很好。”
“可不是我的功劳。”一个童子的声音自幕后传来,“而且,这次布局的人是永夜皇。”
“永夜皇真正逼出俏如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同时右边橙色帘幕亮起。
“岂止是逼出,人还被他打得半死不活。”老三的声音略带无奈,“当初我们的约定,是谁杀了钜子,谁就是新任的钜子。如今看来,诛魔之利倒成了烫手之物。”
“谁继承了诛魔之利,谁就得面对永夜皇。”那道紫色帘幕亮起,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别忘了墨家共同的初衷。”
女人话音落下,剩下四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