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
她长得八分像季山,就连脸上的漩也选了季山的酒窝继承,只有眉眼稍像白沄敏,不像劳忻忻,一看就知道是白沄敏的孩子。
白沄敏挑了几件内搭,让季暖再去试。
来来回回几次,白沄敏眉开眼笑捧着五六件衣服要去结账。
一直坐在等候区的劳忻忻突然大发脾气,把盛满水的纸杯往地上狠狠一拍,红着眼攥紧拳头怒瞪着他们的方向。
白沄敏愕住,问她:“忻忻,怎么了?”
劳忻忻气得大喘气,“妈妈你还要买到什么时候?我都和你说我不舒服我想回家,你为什么还要给她买这么多东西?”
白沄敏安慰:“忻忻你等会啊,妈妈给姐姐结账就好了。”
劳忻忻忍无可忍,自从季暖中午过来,吃饭的时候她妈妈就一直惦记着回家,车上也在念着季暖,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鞋子,完全就是偏心!
她怒吼:“你们回家吧,你是她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
说完她跑出店铺。
白沄敏慌了,表情焦急,放下衣服话没说一句就追出去,一直叫着劳忻忻的名字。
季暖就这样站在原地看她们跑远,背影消失在转角。
服务员没搞清楚情况,这不是一家三口?
“请问这几件衣服还要吗?”服务员小声问。
季暖冷冷斜睨几件衣服,“不需要了,谢谢。”
放下衣服,她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会场。
出了商城,她也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去。
整颗心麻木着,脑子跟浆糊一样,她无助却哭不出来。
在季山和白沄敏离她就发现自己这个毛病——她不会消化自己的消极情绪。
它们就堵在心头,闷得她嗓子眼难受。
她是不会再回去找白沄敏了,她可不想被劳忻忻哭着控诉她抢了她的妈妈。
可是……
那明明也是她的妈妈啊……
走着走着,身边的灯光变成五彩斑斓,她顿住脚步,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
“季暖。”
一道声音叫住她。
季暖回头,傅斯朗就站在往来人群里。
高领毛衣搭配着驼色的毛呢大衣,玉树临风,清冷俊美。
他信步走向她。
似拨开云海,越过万山,那一抹月清冽地落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