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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替罪羊(第1页)

(这一段经历是非常难过的,而且涉及到不少ERp实施的细节。反复修改了几次,希望说明白了吧。)

同宿舍的人事部助理阿月在我答应调动的第二天,就得到她经理的通知,让她打印一个人事调动通知分发给了各个部门。熟悉的大部分人都为我感到开心的,除了阿芳不再理我了。

阿月告诉我,阿芳爸爸林生(也就是我们的行政部主管)是老板的亲戚,老板对他非常好。除了每年老板给他发工资,还额外贴补他很多,尤其是他的孩子不断地出生。他和车间主管谭生(老板开厂以来的老部下)本都属于张生管,但是他俩从来不理会“后来居上”的张生,反而经常找各种理由对着干,张生却拿他们无可奈何。管着采购、财务的主管也是老板的亲戚,有样学样,这样导致张生在工厂威信不高,他们之间不时有摩擦发生。我现在去做张生的助理,在他们眼中,就已经被划分到香港人阵营里了,阿芳当然不会再理睬我了。

可是其实我做张生助理也做得很不开心。刚开始调过去时,ERp实施工作还没开始。因此我每天主要就帮助张生处理那些文秘类的事情,例如接听电话,收发、复印、编辑、打印、归档各种文件、做会议记录和日程安排等。这让刚摆脱助理工作不久的我很不开心。而且张生沉默寡言,办公室里安静得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到,感觉特别压抑。

好在没多久,香港总部终于发了通告,正式启动ERp系统的推进工作。可是这让我寄予厚望的工作却因为他们之间的斗争导致我每天如履薄冰,最后吃尽苦头。

我和周生开始只觉得香港人对工厂那些“旧部”们不信任,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他们对我们也不信任。对于ERp实施工作,咨询公司有一份非常清晰的工作计划表。然而只有香港经理们才知道具体内容,我和周生从来没有见过。每次都是等张生和咨询公司定期沟通讨论后,张生再将需要跟进的任务分配给我们。

原定的培训无疾而终,任务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地分配,这让本来就对企业管理和ERp系统没有多少概念的我们非常地茫然。当我们和别人沟通工作时,他们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和“这样做能解决什么问题”等时,我们经常都被问的哑口无言。

那些“旧部”们因为担心系统上线后他们将会被淘汰的命运,千方百计地阻扰各项工作的开展,还经常让阿芳打听系统上线的安排,提前想好各种理由。而我们将碰到的工作阻力或是问题反馈给张生等人,他们找那些人了解情况时,那些“旧部”们又换了一副嘴脸,说自己没有不愿意或阻扰的情况。这些都让张生对我们也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另外由于咨询公司的不专业(或是没经验吧),好多非常重要的工作项他们都没有提醒香港经理们,导致有些工作实施了一阵子发现问题后再返工。举个记忆深刻的例子,使用新系统需要给所有的物料进行重新编码。而为了使每一种物料都有个独一无二的号码(和我们的身份证编号规则类似)而且可读性好,还可以扩展,编码规则必须严谨地设计。而刚开始时,他们就简单地把旧物料编码直接导入系统,后来却发现不少物料编号重复,或是新的物料没法编号等问题。最后只好清库,重新设计编号规则,再重新编号导入系统,浪费了时间不说,还被“旧部”们在老板那里投诉,说折腾这些没用的,耽误了生产。

缺乏专业的经验指导,香港经理们对实施工作并不重视。例如第一阶段,要将基础数据入系统。他们只是指定了电脑部同事导入或录入,然后我审核。但是阿芳干了几天录入数据后,就罢工了。说数据量太大,每天加班,而且还总被我发现她录入的数据质量有问题。

好在张生也意识到基础数据的重要性,和咨询公司、香港高层们又是一顿讨论了,觉得以后系统上线后,所有部门都需要做录入数据,查询数据、出报表的工作,所以决定让以后要使用ERp系统的部门都招1~2位文员(要求不高,高中文化,会用电脑就可以)专职做这些工作。这样也让那些以“人手不足”为理由的部门主管们无话可说了。

好不容易所有基础数据都入库了,可以正式开始试用了,却又是好一阵“鸡飞狗跳”。因为系统在工厂的流程中设置了大量的限制,导致无法继续操作。例如以前采购时,供应商总会多送一些货,而采购也没有任何异议接收了(理由都懂的)。然而用新系统后就无法入库,因为超过了系统的限制。

还有以前仓库里物品(尤其是贵重的金属)经常“丢失”,车间里半成品(尤其是接近成品)经常“报废”等情况。那时工厂没有安装检查设备,不少员工夹带私货出厂,尤其是老板的那些亲戚老乡们。横岗很多眼镜店都有偷偷卖各大欧美的一线大品牌的眼镜架,而这些都是各大眼镜工厂被“报废”的瑕疵品。张生和老板反应过多次,老板都不相信。而用了新系统后,“丢失率”和“报废率”一目了然,而且系统还有报废率的限制,而且报废必须要有品检人员的报告和签字。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旧部”们非常生气。他们看到无法阻碍系统使用,就开始想其它的办法。一开始他们就让自己部门的文员不要及时地录入数据,即便我每天去催促都没有任何效果。这样张生他们看到的数据都是过期的。但是张生和咨询公司商量后,设置了时间限制,超时的必须找香港总经理批复才可以入库。他们又让文员在数据录入时故意录错。张生又让我翻译操作步骤,分发给各部门,并且将数据质量和文员的绩效挂钩。发现这些招没用后,就开始拿为香港人工作的人泄愤。

阿月的人事部经理是香港人,人又圆滑又隐忍。林生嚣张惯了,有时拿他取笑,他也不生气。林生泄愤的第一个人就是阿月。阿月来工厂都一年多了,小平头和背后的小辫子一直是她与众不同的标志。可是有一天,林生突然指着她说:“你这婆娘,怎么留这样的发型!”然后对着阿月的经理说道:“我们都是管人的,自己的人都没管好,赶紧让她把辫子剪了!否则以后工厂的人有样学样,这工厂跟夜总会一样了!”

阿月当时就愣了,反应过来气的趴在桌上哭了。而她的经理却只是息事宁人地劝她把小辫子剪了吧。中午阿月回到宿舍,哭着告诉我们发生的事情,然后非常不舍地让我拿着剪刀剪掉了留了几十年的小辫子。可是下午回到办公室,林生又说:“这个平头和男孩子一样,去买个假发带上!”阿月再也受不了了,气的直接顶了他:“你早说不允许平头就好了,我剪掉了留了几十年的胎发,那你现在又说还要带假发!我不干了行吧!”

她的经理还想劝她不要冲动,但是林生很快就接着话说:“这是你自己要辞职的,你现在收拾下就可以走了。算你一天的工资。”

于是我就这样失去了一位好朋友。后来还有不少文员也和我说他们主管总是找她们麻烦,还有几个文员做不下去离开了。但是张生还是有办法,他从生产车间或部门里面提拔一些有上进心的女孩,因为都是熟悉的,自己的人,那些“旧部”们也没办法了。于是他们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那时应该是林生和保安交待了吧,每次出厂时他们总喜欢检查我。有时我去分厂拿样板时,他们都非常严格地要看我的放行条。我从阿月离开后,就知道他们可能要对付我,所以做事也非常小心。但是再小心还是有疏漏。

有天中午我从工厂出来时,忘记带工牌了。于是在宿舍门口时被保安拦住了,我找了几个同事作证,那个保安就当作不认识我一样不让我进门。没办法,我打算回到厂区拿工牌,可是厂区的保安也以我没有工牌为由拒绝我进入。最后还是快上班了,同事们进厂帮我拿的厂牌,我才进去了。不记得当时怎么争吵的,只记得当时被那些保安们气的哭了。

后来我把这事情告诉张生时,他一副事不关己,神情漠然的样子让我大受打击。从此我对这家工厂和张生心灰意冷,工作也没有以前那么积极,开始寻找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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