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他们还在找史本赛·胡弥医师,我们知道一定是什么事出了问题。我看到H。M。把两手交握在一起,不过他再没有什么别的表示。韩特利·劳顿站了起来。
“庭上,证人似乎是——呃——不见了。”
“这点我也注意到了,劳顿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要提出休庭的申请,等证人找到之后再开庭呢?”
律师们开起会来,其间好几次望向H。M。。然后华特·史东爵士站了起来。
“庭上,检方的立场是,我们相信我们可以节省审讯的时间,略过他的证词,依正常顺序继续传唤证人。”
“华特爵士,这个决定必须由你负责。同时,既然证人收到了传票,他就应该到场。我想这件事应该加以调查。”
“当然,庭上……”
“传佛德瑞克·约翰·哈德卡瑟。”
佛德瑞克·约翰·哈德卡瑟警员,作证说明发现尸体的经过。傍晚约六点四十五分时,他正在格鲁斯维诺街上当班巡逻,一个他现在知道是戴尔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说:“警官,进来;出了可怕的事。”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子里坐着的是史本赛·胡弥医师,还有一名妇人(乔丹小姐),她似乎昏倒了。他在书房里看到被告和一个自称是傅来明的男子。哈德卡瑟警员向嫌犯问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被告回答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就什么也不肯多说。证人于是打电话到他所属的分局去,然后守在那里等到警探到场。
辩方并未提出交互讯问。控方接着传菲力浦·麦克南·史托京医师作证。
史托京医师是个消瘦而满头乱发的男子,一张嘴抿得很紧,但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感伤表情,他抓紧了证人席的栏杆,始终不曾放开。他用一条不怎么整洁的领带打了个领花,一身黑西装很不合身。可是他的两手干净到好像特别洗刷过。
“你的姓名是菲力浦·麦克南·史托京,是伦敦大学的法医学教授,也是大伦敦警局C分部的医学顾问吗?”
“是的。”
“一月四日那天,你是不是被派往格鲁斯维诺街十二号,于七点四十五分到达?”
“是的。”
“到达现场之后,你在书房里有什么发现呢?”
“我发现一具男性尸体躺在窗子和书桌之间,脸朝上,非常接近书桌。”证人的声音很含糊,不容易听清楚。“在场的有胡弥医师,还有傅来明先生和嫌犯。我说:‘他有没有移动过?’嫌犯回答说:‘是我把他翻过来仰面躺着的。他原先朝右侧卧,脸几乎贴在书桌上。’死者的两手已经冷了;上臂和身躯还相当温暖,左臂上端和颈部已有死后僵直的现象,我判断他已经死了一个小时以上。”
“不可能更精准一点吗?”
“我认为死亡时间是在六点到六点三十分之间,不能再精准了。”
“你给这具尸体进行过解剖验尸吗?”
“是的。死亡原因是一支箭的铁制箭头插入胸腔内八吋而刺穿了心脏。”
“是立即死亡吗?”
“是的,绝对是当场毙命,就像这样,”证人加上一句,突然啪的一声用手指打了个榧子,像在变魔术一样。
“之后他还能不能动弹,或是往前走一步呢?——我想要问你的是,”华特爵士追问着,把手伸了出来,“他在遭到刺杀之后还有没有足够的力气去闩门或窗子?”
“绝对不可能。他几乎是立即倒地而亡。”
“你由伤口的情形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我的结论是那支箭让人当做匕首来用,由一个孔武有力的人给予有力的一击。”
“像被告这样的人?”
“是的!”史托京医师用犀利的目光很快地看了安士伟一眼。
“你得出这结论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