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沈惜逐已经被邵融灌得酩酊大醉,他吵着闹着要出来吹风,沈惜辞唯恐他掉下水,上前一步扶着,“邵公子真是好酒量,我家四哥哥已经醉成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喝?"
"哈哈!"邵融放声大笑,“本公子的酒量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就连应闲都不是我的对手。”
沈惜辞不信地看了看裴梓淮,看他也肯定地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平日里看着你四哥挺开朗的一人,原来竟有这般纯情的一面,方才三言两语就被青楼里那些姑娘调戏得脸红。”杨今程啧啧叹息。
沈惜辞反驳,“我们沈家家风甚严,自然比不得几位如此风流多情,倒是杨公子流连花丛,不知被三公主知道了,你这三驸马还有没有机会做。”
"哎呀,好端端的提这事儿干嘛,皇家的驸马哪有那么好当的,我可没那心思。"杨今程赶紧打住话题。
“你不愿意做,不过我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非你莫属了…”裴梓淮提醒道,“三公主可是他亲自教养长大的,恐怕早已暗中派人打听了你的品性,不然也不会那样贸然地在宴会上公然提出要给你和三公主赐婚的话,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解了围,赐婚圣旨怕是当场就已经下了。”
“不过我看三公主似乎也不怎么情愿呢。”邵融接口道。
"三公主金枝玉叶,生来娇贵,突然间差点被赐婚给一个身无功名的纨绔子弟不情愿那也正常。”杨今程对此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画舫已经穿越了半个湖,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忽然,半空中掉下来一个人,直直地摔在画舫上,从来人的方向看去,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楼上骂骂咧咧,虽然穿着锦衣华服,但嘴里的污言秽语却不堪入耳。
沈惜辞跑过去将那人扶起,“公子你没事吧?”
面前的少年看上去和沈惜逐年岁相仿,生得却跟女子般细致漂亮,一双凤眼微挑,眼波流转之时勾魂摄魄。只是脸上却带着淤青,嘴角也挂着血丝。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姑娘。"
少年双腿有些发颤,并不拢,也站不直,但是还强撑着。
沈惜辞伸手欲扶,却被裴梓淮阻止了,“他是南风楼里小倌。”
南风楼的小倌?怪不得穿得这般妩媚多姿。
“小贱人。还不快滚上来,要老子下去抓你吗?”楼上的壮汉再次大吼一声。
南风楼是个供有断袖之癖的男人取乐的烟柳巷子,这少年又衣衫不整,想必是被人欺负了。沈惜辞恍然明白,怕是被客人折磨得如此,这少年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想跳河自尽,却不想他们的船恰好从这里经过,于是投湖不成反倒掉在了他们的船上。
少年不敢看楼上的壮汉,低垂着头。
“你是他什么人?”沈惜辞看着壮汉冷声问道。
“老子是他财主,劝你个小娘们儿识相地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连你也一块收拾!"壮汉恶狠狠地威胁。
裴梓淮面色突变,懒洋洋地朝着楼上喊道,“是吗?小爷倒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不知道是先收拾谁。"
壮汉不甘示弱,“哟,又来个小白脸儿,老子就喜欢这种张扬泼辣的,等老子下来好好疼疼你。”
沈惜辞本面色严肃,但一听到那壮汉竟然这样形容裴梓淮,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一个好男风的壮汉如此调戏,裴梓淮哪里肯受这样的辱,轻功施展,瞬间飞跃至南风楼,伸手往楼梯上一挥。
"啊!"楼上传来一声惨叫,那壮汉瞬间跌落下楼。
"你。。。。。。",眼看就要掉下去,壮汉求生的欲望使他快速抓住了围栏,瞪大眼睛指着裴梓淮,"你居然敢打老子!"
"哼,打你还不够,老子现在就废了你!"裴梓淮冷笑着说完,抬脚往壮汉胸膛处踢去。
壮汉被重重从楼上栽到湖里,哗啦啦溅起一团水花,他在湖里不停地狗刨,嘴里还叫嚣不停。
裴梓淮飞跃到岸边,笑得放肆,“怎么样,水里好玩儿吗?”
他的近身护卫赶紧飞跃下楼,从岸边拿起一根长杆将他打捞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你们都给我上!"壮汉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