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相生,五行相克,土生金、木克土!
头颅气的哇哇乱叫,此时李辟尘移动云头,对那石胎道:“本是天地孕育,乃先天的神圣,如今变作如此模样,我助你解脱,来日转世,再重归大道中去。”
照地青落下,三清流转,这一藏神兵砸落,那石胎头颅顿时炸开,双目之中犹有惊骇之色,表皮龟裂,脑中灵脉碧液喷洒而出,却是早已被尽数腐蚀,化作污秽恶心的模样,如同浆糊般粘稠。
“天石为基地乳为血,此去幽冥海,一路走好!”
李辟尘拂袖,照地青托起那石胎本性灵光,其中有一尊白白胖胖的孩子,肉嘟嘟的脸上挂着笑容,他看见李辟尘,咿咿呀呀的起身,对眼前的道人拜了三拜,随后化作真灵本相,倏忽间遁入虚空之中。
刹那后,波涛之音再起,李辟尘眼中再度看见那片漆黑的大海,而这一次,海面上还多了一艘小木舟,上面站着个身披黑袍的摆渡人。
景色只是一瞬间就消失,李辟尘回过神来,那渡船人身高九尺,四周皆是死寂幽黎,他想起关于幽冥海的传说,其中鬼魂真灵尽数没于海底,只有一人可以立于海面。
“那就是……幽冥海的……天尊?”
李辟尘敲了敲脑袋,再看周围,似乎并未有人看见幽冥海的出现,他念头转动,心中略微思量,估计又是《清静经》的缘故。
“古时常说,心神纯净的人能够看见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谓赤子之心可见鬼神便是这个道理。看来我修行《清静经》,能看到阴阳两世,不过只能管中窥豹,看不真切。”
李辟尘心中思忖:九玄论道将至,又逢两百年小劫,自己若是想要安然渡过,必须要有强横实力,如这次降魔,若是没了同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镇不得这怪物,连刀劳也杀不得,更别说这阴空石胎了。
金蝉牵丝蛊只能保自己不死,而且若是遇上同样可以使天时的魔头,怕是同样逃不得去,如当初那柳随风一般,此宝物虽好,但却又有诸多限制。
这阴空石胎一死,那九厄天瘟大阵被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破去,没了转嫁目标,此阵消散,徒留一地三浊气,紧接着便被风雨雷云与龙鼎炼化。
功德天光降世,洒落诸多仙家地神身躯,于是又有功德庆云显化,缺了一些,转入他们魂魄真灵之中。这石胎虽是圣灵,但还未成气候,早有死兆,所以功德之气虽有却不圆满。
宁元芳呼唤土地山神,众神起法,将改变的山川移回原本位置,这种术法不可长时间维持,因为山河有灵,地岳有气,这是强行截断龙脉气息的法术,便是地神之尊也不可长时间施为,否则地发杀机,山河崩殂,造成地覆之危,他们这些地神俱都要去半数功德,强行入劫,一个也走不脱。
李辟尘等诸多仙人落地,行法驱逐浊气,宁元芳上前,诸多仙家与其见礼,待到宁元芳说起自己曾经也是太华弟子,那余昌平先是一愣,而后眉头微蹙,猛然道:“你……您是宁真传!”
宁元芳看他,道:“玉液境界,看来你三年之前当是三火境的内门,想不到还有曾经的弟子记得我,话说你不是我们云脉的。”
第六十七章 四首座,当年魁首,土地引,纯阳居处
余昌平惊异,连忙打个稽首:“未曾想到真的是您!我是雷脉弟子,姓余,名唤昌平,曾经听闻过真传的事迹,故此猜测,却不想是……”
“猜中了是吧。”
宁元芳手中木拐戳了戳地,道:“余昌平……家有余粮,昌盛平安,这名字起的挺好,看来你父母亲该是个小富贵的人家。”
“我是宁元芳,是桃岩山土地,不是什么真传了,你看我现在成这幅样子,便是已经舍了仙道。”
他淡淡的说着,语气有些概叹,似乎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由仙入神,恐怕是身不由己吧。任何一位修行仙道的弟子都不会想去主动修行神道,这并非说神道下乘,而是修行仙道求得便是“逍遥”二字,修行神道所担负的因果责任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便是先天之神也无法离开自己诞生的地域太远,这是一种限制,对于曾经修行仙道的人们来说,这是一种束缚,虽是来自众生善意的束缚,但仍旧是不可解脱的束缚。同时也消磨了他们的进取之心。
李辟尘听得宁元芳真正身份,也是吃了一惊,同时仔细观看他的模样,却是突然发现,对方的面容似乎有些模糊起来,这才明白,这外相皮囊乃是经过幻化而成,并非这位地神原本模样。
李辟尘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幻化皮相定然有他自己的原因,自己说白了不过是个外人,对方以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也无需多问。
“嗯,距离产生美。”
宁元芳眉毛挑了挑,话锋一转:“不过,你是雷脉,辟尘师弟也是雷脉,看来你们雷脉今代出了不少天骄?这么说……如今四脉当代首座定下了?”
余昌平摇头:“回宁真传,尚未定下呢。四脉首座仍旧是上代四位。”
宁元芳笑起来:“我不说我不是真传了么?还回真传回真传的……现在我是土地,不是仙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