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诸宗开口,又是笑:“碧流宗知缘分之理,尚可赞;枯木宗谈心境成定,也可赞。”
他又指那铁拐老道:“我曾有一好友言,凡持铁拐的都是不世高人,那古时有个叫李凝阳的,持个铁拐挂个葫芦,也是个老头,和你一般,不修边幅,不带面皮,但却是有道的仙家!你,与他差的太远!”
“我观你心境沉浮不定,六欲之火却是半点也不消,那神兵铁拐持在你手里,却是埋没了去!”
青年道人说完,拉着娃娃就走,全不看那老道铁青的脸,他去往大河身前,此时有两位道人已经败阵,河伯见青年道人来此,微微一笑:“道友可是来破阵的?”
“正是!”
青年道人一笑,手掌一招,那背上古剑出鞘,只这一时,寒光乍起,剑气开天而去!
一道无上剑意贯穿苍天,似有一尊大圣临尘!剑动九霄苍茫,撼群仙惊诧!
青年道人持剑而走,此时眉心中走出一位神灵,正是自身真灵唯一之神,那神与自身又相合,他将剑举起,朝地一划!
“剑开天地,照破万古长夜;龙池关前,我自长笑而去!”
那一剑撕天,惊动仙魔神鬼!碧流宗中,陆神堂回首,却猛然看见那长剑上刻印的两个小字,骇的惊呼出声。
“渔阳剑!”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开天言,一剑惊仙,请道人,师徒入山
此剑开天,此剑惊仙!
此剑唤渔阳,长三尺七,剑身古朴无华,染尘不光,似废铜烂铁,往古之兵。那剑刃之下刻印两个小字,便是“渔阳”。
此剑乃拔仙海托太华山铸,有地仙出行,从无垠海中求来一根真龙脊骨,又从第二黎阳州中取得五千年的纯阳仙石,复又回转梦泽取烽火神铁,又前往天寒州深处取寒沙仙铜,最后去北海中搏一滴鱼龙精血。
于是宝物俱都齐全,那地仙捧神物而走,去至太华山中。铸剑时,有三位地仙升火,两位真人锻铁,风雨雷云轮转,连铸三百日不停歇,铸出此剑;后送太虚山中,又有五位地仙为其加持神通剑境,放石莲中孕四十九载岁月。
待四十九年后,太虚山将剑交于太真山,回拔仙海手中,又过四十九日点出真灵,于是剑灵既成,气冲霄汉,拨云见日,斩开天阙金门,是为“斩金”!
渔阳剑出,一剑开天,于金门上留影,化羊脂白玉,差了半分便是“截玉”。
拔仙海封渔阳剑,至如今已有一千年岁月,至此代,有天骄引动一分渔阳剑意,得仙剑认主,虽道行不够引动十分剑意,但拼尽全力,也可得一分真意!
“关山月!”
陆神堂惊骇呼喊出来,那浩荡的气息横扫青天,此时却不再作半分掩饰!
这一剑照破长夜万古,划开望天龙河,同时也让所有玄门仙家,各宗道人心头猛惊,再望天去,已看不见半分云彩,万里晴空一线!
不说仙神惊惧,且再看之前那各宗道人,早已面无颜色,更有多者回想之前此青年道人嬉笑言语,那“不拜,谁也不拜”的话如同张开五指的巴掌,在他们面颊上来回扇动,却是火辣辣的疼痛!
“是关山月!”
“太真山第一真传!”
“居然……居然!”
群道惊神,恍惚不已,如身在梦中,忽得天上惊雷乍起,将真灵震醒!
“师傅是谁?道号甚么?在何处仙山福地修行?可有人仙果位?”
诸道宗中,南云寒愣愣的重复,而后仰头大笑起来,又对自己身边那本宗人仙言语:“我错了!是我心乱了去!”
“原来如此,从头至尾,出言不逊者皆是我等,那他来骂我,却是骂的当然!”
南云寒此时心头一切皆明,再看马望东,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哀,又有三分可笑意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得人仙果位便可趾高气昂?却是大错!
上下比,在小宗中,自己这些宗门算是大宗,可再朝上看,却连仙玄山都不是,更遑论是福地呢?!
鼠与蝼蚁比,鼠为庞然山岳,然鼠抬头去,只见真龙俯首,那中间差了又岂止十万八千里?!
“我等微末宗派中人,居然敢对太真山拔仙海第一真传评头论足,说出去,也是吹嘘的资本了!”
南云寒笑起来,不知是开怀还是自嘲,那另一侧,陆神堂惊言,又自嘲的哈哈大笑:“莫看自己太高,实则不过路边一株草!长得茂盛些许,便敢教导新发绿芽诸多事理!却不晓得,那绿芽非是绿芽,乃是古之大椿!”
“一株草,便是探天也不过一丈许!一大椿,便是幼苗也可堪比天高!”
不提群道诸仙惊诧,此时关山月起剑,一丝渔阳剑意凝出,要朝前方斩去,然变故此时却生,那剑还未动,河伯便大惊开口:“小友莫要动手!我认输,你可过去了!”
他这话说的极快,再看那神剑,心有戚戚,却是苦笑道:“山中规矩,抱元境不得入关,便是守缺也有限制,要封去五分道行。然洞玄持地仙神兵,却不违规,可……这我如何能挡得?”
“我承认败了,也没甚么说的,地仙神兵不可轻动,然小友能使地仙神兵,又是太真山第一真传,我心服口服。”
他这么说,关山月却是摇头,笑道:“非是第一,我已是上代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