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被掰开,感觉到血红的液体向嘴里涌去,忍不住呕了出来,但恍惚间又感觉到了一丝清香。
隐约听到了“叮铃叮铃”的铃铛声,让我忍不住地想沉浸下去。没有了水声,没有将我淹没的血水,没有尖利的叫声,只剩下清脆的铃铛声,一下一下带着我的思绪走远……
“怎么办?糯米都没用,还给吐了出来,现在她牙咬的这么紧,还有什么办法?”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有点耳熟。我想认真去听,却听到“叮铃叮铃”的铃声,清脆,美好,让人想忘记一切。
一丝丝甘甜的液体从齿缝渗进嘴里。
铃声忽然消失了,围在四周的白雾也散去。我出现在一个石洞内,巨大的青铜门,墙上的引路灯,环绕的迷雾,我想动却像被人锁在了这里动弹不得,连眨眼和张嘴都做不到。
然后,四周开始飞快地变化,耳边“嗡嗡”地响着,什么都听不到,一个个人来了又走了。青铜门上有了锈迹,引路灯上满是灰尘,石壁上爬上了青苔,只有我和那黑色的迷雾一直存在。像是死循环一般,一个人来了又走了,下一个人来了又走了,无尽的恐惧近乎淹没了我,直到一双眼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猛地坐了起来,头痛欲裂,大口喘着气。
“吓!”胖子怪叫一声道,“小钟你诈尸啊!”
我歪过头去看他,站着的胖子在我的眼里变成了横着的,我“啊?”了一声表达自己的疑惑。
才开口就尝到了嘴里甜甜的味道。张起灵在一旁包扎伤口,看都没看我一样。我大概明白了刚才嘴里的是什么东西了,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好像真的只是个拖累而已。
“小钟,你刚才怎么了?”吴邪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吓!天真你也吓我啊?啥时候声音变得跟个娘们似的!”胖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吴邪深吸了口气没理胖子,对我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有些疼的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尽量清晰地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奇迹的是等我快讲完的时候头竟然不疼了!这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我讲完了刚才的事情,张起灵眼里闪过一丝恍然,胖子却靠在墙上几乎睡着了。吴邪揉了揉他的太阳穴道:“小钟,以后不管谁,即使是我们三个问起来你也不能说自己叫终极。”
我歪了歪头道:“不叫钟棘,那叫什么?钟灵?”
张起灵的目光一滞,胖子也没人睡意,一脸怪笑着。吴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道:“也行,反正当初报给清他们的名字也是钟灵。好了,你叫什么?”
“钟……”我卡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灵。”
胖子老大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
“好了,既然没事了就继续走,钟你注意点。不光是机关陷阱和不能走神的问题!听天真说的你血的功效,你应该是偏阴的,通俗点就是命格不够硬,容易被鬼怪摄去了魂。这个问题你也要注意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起灵已经背上他的包站了起来。
吴邪戳了戳胖子道:“你不是有摸金符吗?”
胖子听了翻了个白眼道:“摸个球!上次那个牛角的被烧了,现在这玩意儿我就是弄来找个安慰的,地摊上来的,一块钱俩。你要不要?”吴邪头上冒出一排的黑线。我也有点无语,胖子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走的时候我摸出了我的短匕,一路走一路用匕首在墙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斩断了这些纹路。许是刚才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们几个边走边说,不得不说有胖子在,是一件很能缓解恐惧的事。插了几句话之后,我的心里已经只剩下打胖子一顿的想法了。索性不理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脚上,一步步踩着脚尖走……
“不好,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把我的注意力引了回来,灯一瞬间就灭了。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了,然后就开始跑。
他的速度很快,手掌有点凉,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能跟着他不停地跑。像是永不停止一般。
随着被拉的越跑越快,我却从刚开始被拽着跑到了现在的呼吸平缓下来,这就是石菅说的适应性?稍微一想我便将注意力放回到现实中来。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了不对,为什么就只有一个跑步的声音?
我的右手还抓着吴邪新给我的手电,但刚才的灯灭后手电就没有亮过。但以我的眼睛为什么现在还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们要跑到什么时候?”我试探着问道。“后面有危险,等脱离危险就停下来!”清冷的声音回道,像是张起灵的。
我有些迟疑,但仔细听了听,确实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后面没有任何声音。“后面是什么危险?”我问道。
“是蝴蝶,那些诡异的蝴蝶,碰到它们的鳞粉就会被诅咒,死后变成它们的一部分,连灵魂都只能被困在这个地宫里。”他急匆匆地回道。
我暗自叹了口气,左手一翻,反握住他的手腕停了下来,清清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
他没说话,但我并不急。“呵呵,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张起灵啊。”“你叫张起灵?”我将右手的手电筒塞进一个口袋里,手腕轻抖,匕首滑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