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
有一辆马车出城,奔北而去。
向紫竹林。
漫天大雪,飘摇难散,紫袍大国师走下马车,身后车夫下马,为他撑着伞。
走入竹林之中。
大国师突然顿足,没有转身,而是对身后车夫轻声说道:“没我允许,不准再有一人进这片竹林。”
车夫领命而去。
紫袍男人头顶大雪如絮。
紫竹根根挺拔,一年之后恢复如初,更增添几抹灵韵。
玄上宇入紫竹林后,背负双手,再无撑伞人跟随,大雪肆意落下,在紫袍上停留,与身边的紫竹一般,大雪落覆,留下浅淡的紫意。
紫袍大国师很不出意料的看见那个黑袍女人。
所以当他一个人来到紫竹林,目光与阎小七对视之后。
玄上宇轻声说道:“你不直接来洛阳,原来是怕这个模样被人看到。”
很难想象,大金刚体魄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被誉为可抵挡宗师杀机的强悍体魄,如今如同脆弱的瓷盏。
阎小七比雪更白的脸庞上浮现血红,她雪白的肌肤之上,黑袍几乎全都脱落,露出了那一具堪称绝色生香的躯体,皎白雪肤在大雪之中炙热发烫,雪花落在上面立即消融。
滋然热气之下,她的皮肤之下如同游走红丝,猩红如蛇,密密麻麻在肌肤表面翻涌,升腾,凸起。
令人骇然。
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女阎王,默默扶着一颗粗壮紫竹,以坚韧闻世的紫竹被扶之处嗤然生烟,已经消融一小半。
阎小七不在乎俗世之人的看法。
她自然也不会在乎,自己一丝不挂出现在紫竹林,会让那些碰巧看到的人,有什么样的反应。
出现在哪里都一样。
肉身只是个躯壳。
阎小七不在意自己生的美丑,自己的样貌,身材,这些她都不在意。
她低声说道:“只是怕他看见。”
怕他知道,原来北魏的阎罗王,也会输。
紫袍大国师面色复杂,叹了口气:“齐梁那个人,突破九品了没?”
阎小七摇了摇头。
玄上宇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早就猜到了结局:“差距悬殊?”
阎小七微微咬唇,道:“再来一次,我死之前,他一定会死。”
紫袍大国师笑着说道:“别天天想着打生打死,北魏还需要你,你必须活的很久,活的更久,陛下还需要你为曹念青护道。”
女阎王轻声默念了这个名字。
曹念青。
她低垂眉眼:“我只为陛下护道。”
玄上宇略带遗憾说道:“唐门那些人撤离了?”
阎小七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