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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3页）

“喂，你好，B超室”隔壁心电图室的妹子软弱无力的接起电话。

“急诊大楼三楼手术室有手术。”显然对方也没有迎合的兴趣，语气冷冷淡淡的。

“你那边不是有人吗？”心电图妹子捏着试探的语气，装模作样。

对方被这么一问，更加没有耐心，“紧急病例，赵医生已经走了。”

“好吧。”心电图妹子努努嘴，无奈的挂掉电话，然后嗓门穿越了重重紧闭的门，到达那一堆私聊得happy的医师耳朵的时候，不免得到的只是一声声埋怨。

“总是在这么忙的时候来电话，真是气死人了！”说这句话的医师是个扎马尾，戴眼镜的女士，30以上的年龄，看起来也许还能像40岁的样子，总是喜欢在埋怨的时候跺跺脚，周念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少女心。

周念合起那一堆为考试准备的书籍，起身不慌不忙的戴上口罩和帽子，“我去吧。”

众人似乎对周念做的这个决定十分的满意，又扭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周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刚来一年的人来说，还是个学历不高的人，能动手上机操作，似乎所有人产生不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基本别人忙的时候，周念也在忙，别人闲得时候，周念仍旧还在忙。

“这个人做的什么手术？”周念一到急诊三楼，就是以前周念刚来时每一次来手术室都会见到的护士姐姐，时日一长，这个姐姐也会和周念聊聊天，周念也能在进手术室之前问问情况，避免进去之后太过于紧张会出错。

“哦，好像是由于骨盆过窄的难产。”护士姐姐按照惯例领着周念前往手术室。

“难产的话，那就马上实施手术啊，而且骨盆测量这种东西不是孕前就应该做了吗？”周念看着她的背影，疑惑并生。

“常理是那样子的，可是这个病人不是从怀孕就在这里检查的，而且家属似乎对于剖腹很反感。”护士姐姐忽然停下脚步凑到周念耳边，“病人的老公没有出现，据说好像是在闹离婚，可是离婚居然还要生下孩子，可见这个女的是有多痴心呀。”

周念只能在口罩的掩饰下扬起嘴角微微笑笑，却莫名惹起心头一阵酸涩。

周念对着手术室门口本想深呼吸几口气，压压自己心里的恐惧感，却不曾想病人家属直接扑了上来。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周念看着眼前的大婶，脑中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僵硬的拉开她的手，“这位女士，请保持冷静，我只是来负责术前检查的医生，请放开我好吗？”

“手术？谁同意手术的？”另外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婶，趾高气昂的叫到，“我不准。”

“周念，还不快进来。”兰枫本来是顺应里面的人的催促出来找检查医师的，没想到出门就看见周念被病人拉扯住了。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家属不同意手术还把人推到手术室来了？”周念一边准备着器材，一边对着兰枫耳语。

“你还不清楚他们的手段吗？只要拿到那个签字就动手，不过这个病人骨盆窄的确是真的，真不知道以前检查的医院是怎样信誓旦旦的说可以顺产的。。。”周念冷汗乍起，兰枫一开口就跟关不住的阀门一样，balabala，周念小心翼翼看着周围蓄势待发的人，衣服都快被汗浸湿了。

“胎头向下，正常顺产体位，头径9。9cm，股骨径7。5cm，羊水6。0cm，其他未见明显异常，不过，看这骨盆宽度真的不够。”周念将探头从孕妇巨大的肚皮上怯怯的收回来。

“周念，你再出去说服家属，让他们签字，你要记得，在你出去的那一刻我们可已经开始动手了。”主刀医生看来大家都很闲呢！早已经在病房里等待已久了。

周念出门前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对付病人难，对付病人家属更难，对付医生难上加难。

“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欢迎你，你滚。”林昕妈妈看着周念出来，并没有像刚才周念进去那般扑的上去，反倒态度180度的转变。

周念对着林昕妈妈也没有什么态度可言，只是将家属属意单递到她眼前，“签字吧，我没有资格签字。”

“我们不会签的，”林昕妈妈并没有接过通知单，反而扭头死命盯着周念的脸，恨不得将周念生吞活剥了一样，“当初你不是要死要活的缠着林昕吗？现在见死不救算怎么回事？”

“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是早知道她现在会变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当时就应该杀了你们。”周念见林昕妈妈一点签字的想法都没有，垂眼收回单子，转身又回到手术室。

“还是不肯签？这些人脑子都是有病的吧？”兰枫凑到周念跟前，一脸打抱不平的侠气，“而且他们竟然真的下刀了。”

周念并没有搭理兰枫，只是随手将签好字的单子扔到他怀里，径直越过他走到床旁，看着躺在手术台上，虽然已经打了麻药昏睡过去，但仍因为麻醉前宫缩带来的疼痛而浸出满脸冷汗的林昕，周念伸手替林昕擦了擦汗水，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林昕，我替你签字了。”

这样，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有理由随着你一起，一同而去。

周念一直守着林昕直到手术结束送到病房，周念还是握着林昕的手，没有放开。

“周念，下班了，还不走吗？”老实说兰枫当时看着周念扔过来签好的属意单，原本还很惊讶周念的办事效率，可当自己看清楚周念两个大字时确是吓一跳的，之后又不得不佩服周念的胆量，那玩意也敢随便签。“真不走？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是没有丁点责任了。。。”

兰枫见周念还是坐在病床旁一动不动，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挠挠头看了周念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的脸几眼就离开了病房，兰枫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竟然下雨了，回头朝楼上望上去七楼妇科住院部，四月的春雨从天空轻盈的飘落在地上，兰枫直到被风吹了个冷噤才回过神，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奔向雨中。

“从点30几分接到电话赶到，做完手术已经7点23分，现在是8点40分，哦，今天是四月一日。。。”周念抬手看看表，这是距离兰走后半小时的第一个动作，周念的意识也渐渐开始回归。

周念原本想先去看看孩子，是的，所有人，包括周念自己在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