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陆祈安不紧不慢地回一句:“遗传的。”
陆弘深如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刮了他一下:“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他一度怀疑,陆祈安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这么克自己?
“明天你去邹氏一趟,彤彤今晚全都听到了,耐心哄哄,想办法封住她的嘴,不要往外乱传。”陆弘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你是要我去卖色吗?”陆祈安眉头微挑,不清不冷地开口,声音渗着清冽薄凉。
“你自己怎么不去?”
陆弘深:“……”
“你自己要当着她的面说,家里的事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要是传出去,陆家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陆祈安一脸无所谓,唇角微挑:“你把沈清澜娶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清誉?现在出了事,把清誉压到我头上。”
语气越来越冰冷。
“父债子还是吗?”
彻底把陆弘深堵得没话说。
父子间沉默良久,陆祈安没了留下来的耐心,迈开长腿,转身准备离开。
陆弘深在他身后叫住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再怎么样,星盛也是我跟你母亲毕生的产业,就算是出于责任,你也不能让星盛一次又一次站在风口浪尖上,树大招风,等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谁能帮你?”
“我让你跟邹氏联姻,也是想进一步稳固星盛的根基,你看看外面多少人想吞掉星盛?”
陆祈安没有回头,大步离开,背影潇洒又孤寂,像高处不胜寒的帝王,强大却孤独。
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情绪从不轻易在人前流泻。
陆弘深摸出钥匙,低头解开抽屉的锁,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幅幅画像,画中女人的睡颜安然温和,画技高超精湛,惟妙惟肖。
不得不承认,陆祈安真的是天才,天之骄子学什么都能学到极致。
他守着母亲尸体画着这些画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陆弘深的眼眶逐渐湿润,现在才意识过来,他从未深刻去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父子关系太过疏离,连他心里想什么,都猜测不出来了。
……
第二天中午,林星然从徐总的公司出来,见公司外停着一辆深黑色的林肯车,低奢贵气。
一名中年男人朝她走来,礼貌地开口:“林小姐您好,我们老爷想见您,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们骗子现在都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吗?”林星然警惕地后退两步,危机感从脚底升上来,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男人身后的车子。
现在的骗子都开上林肯领航员了?
张叔一头黑线,现在的年轻人,反诈意识还怪高的。
但还是礼貌地向她介绍:“陆祈安是我们的少爷,车里坐着的,是我们少爷的父亲。”
“陆祈安,您应该认识,就是两年前跟您领了证结婚的那位。”
林星然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