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展寂衍就领着一位大夫匆匆回到了“云记”,一进门就二话不说的替青姨娘拿主意,对着秋莲说道:“先把你家小姐扶进屋里躺下,我请了大夫前来替她诊治,总不能就在这乱糟糟的铺子里诊治吧?”
秋莲一听展寂衍请了大夫过来马上露出一脸喜色,乖乖的按着他的吩咐将宋初云往后院扶,青姨娘见状更是对展寂衍感激不已、一个劲的冲着他拜谢!
倒是浑浑噩噩的倚在秋莲身上的宋初云有些受宠若惊,觉得无功不受禄不该随意领展寂衍的情,拖着虚弱的身子推辞道:“展公子你我也只有几面之缘,就这么点交情就让您替我请大夫诊治……这让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宋初云停了一小会儿喘了喘气,随即才继续说道:“您也看到了我家铺子这副残乱不堪的情形了,我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抽不出闲暇替你家铺子出谋划策了。”
第二十二章一切都回到原点
展寂衍闻言不悦的沉下了脸,似怒非怒的说道:“难道宋小姐以为展某这样做是为了之前相求之事?难道小姐认为展某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展家的铺子?!”
展寂衍说着展开了手中的纸扇,边用力的扇出“啪啪”的声响、边别过脸把目光投向窗外,他就那样看着窗外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姐也太看不起在下了,难道我展某在小姐的眼中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难道我会借着请大夫这份情逼迫小姐做些什么事儿吗?”
“展某只是看到小姐遇难于心不忍而出手相帮罢了,是展某自愿这样做小姐你不必心存感激,日后你愿不愿意为展家的铺子出谋策划、我们再另行商讨,展某绝不会因今日之事占小姐半分便宜!”
展寂衍说到最后重重的将扇子合拢,以这样的举动来表明他说这番话的决心,宋初云见状立刻就知晓她误会展寂衍了,忙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歉然一笑。
嘴皮眉眼的牵扯不小心拉扯到了额上的伤口,那越来越沉重的眩晕感让宋初云的意识逐渐的变得有些模糊。这让宋初云意识到以她身体现在的状况来看,不承下展寂衍的情了让大夫替她诊治恐怕是不行了……
于是在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宋初云费力的给了展寂衍一个微笑:“那小女子就厚颜领下展公子这份情了,此情他日定当回报……”
话还未说完宋初云就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秋莲和青姨娘马上加快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她抬进了卧房里,把她扶躺在床上后忙把大夫请了进来、让他替宋初云把脉。
因男女有别,秋莲在宋初云的面纱上再盖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只露出她受伤的额头来,大夫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宋初云额头上的伤口,诊断出是因磕得太重而破了皮伤了肉,且不但伤了皮肉那伤口还沾染了一些尘土沙粒,必须立即清除伤口才行,否则伤口自行愈合时把尘土沙粒凝结在肉里就不好办了。
大夫查完伤口马上命秋莲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水端来后他打开药箱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到水中,带粉末化开后吩咐秋莲用干净的帕子沾湿了、细细的拭擦宋初云额头的伤口。
伤口擦干净后大夫再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草药研制成的药水,均匀的洒在宋初云的额头上,随后拿出干净的白色纱布小心翼翼的在她头上缠绕了一圈,做完这些秋莲便把床两侧的帐子放了下来,只把宋初云的右手拿到了帐外让大夫把脉。
大夫把手搭在宋初云的脉搏上探察她体内的情况,眯着眼沉思了半响才捋着山羊胡说道:“观小姐的脉搏并无大碍,伤口伤得也不算太深,只要好好的休息调养几日后便可痊愈……”
大夫说着又阖上了眼陷入了沉思,须臾之后再睁开眼时神色微显严肃,仔细的叮嘱道:“若是小姐醒来后不但觉得脑袋沉重,还感觉胸口沉闷、想要呕吐,那定要速速再请老夫前来诊治!”
展寂衍听了心里一惊、马上开口询问道:“若是出现大夫所说的症状,是指小姐的病症加重了吗?”
“没错,若是小姐吐了东西出来那就很可能是伤到了脑子,伤到了脑子可就不能小视了。”
青姨娘和秋莲听了又惊又急,秋香比较性急所以比青姨娘抢先开口问道:“那要怎么做才不会让我家小姐伤了脑子呢?求求大夫您一定要让我家小姐没事啊!”
“小姐醒来后要让她少动脑、少操心,切记不可让她操劳过度,好好静养才能痊愈。”
秋莲闻言忙连连保证道:“奴婢记下了,奴婢一定不会让小姐再操心任何事儿……有劳大夫了。”
“不必客气,一会儿我开好了药方、你们拿着药方到我铺子里抓药吧!”
大夫说完就提笔疾驰、不一会儿就写好了药方,展寂衍见状忙上前一步掏出了银子递给大夫:“这是诊金,请大夫收下。”
秋莲眼尖的见展寂衍给了大夫一定白银,这诊金如此之多那这位大夫在福安城里定是十分出名,当下就为展寂衍对宋初云的伤如此尽心尽力而感激不已。
替宋初云付了诊金后,展寂衍彬彬有礼的对青姨娘说道:“我来送大夫出去吧,抓药的事你们也不必操心了,我自会派人去抓好送到府上来。”
青姨娘闻言一脸感激,福下身子连连谢道:“那就有劳公子了,我替我家闺女先谢过公子。”
“姨娘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