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呀。
思谋了一番,吐谷浑下了一个决心,他说:“那好吧,既然二弟如此诚心,我也不能拂他的面子。可是,我临走之前,也已对天神发誓,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回去了,也有违誓言。这样吧,咱们听天意。”
七那楼不解地问:“天意?”
吐谷浑点点头:“天意。这样吧,你带了多少人马?”
七那楼说:“大可汗说,你要是回去,辎重多,牛羊马也多,就派了两千人,来帮着赶马。”
吐谷浑说:“那好,就让你的两千人把马赶回去吧。要是天意不让我走,马就会跟着你们回去。要是天意让我们兄弟分离,马就会继续朝西走。”
七那楼听了,便令带来的将士,去赶马东归。两千将士,都是放牧的好手,人马散落开来,收起刀枪,亮出套马杆,大呼小叫,静寂的草原,沸腾起来。
吐谷浑也令部落的男女,收拾行囊,卷起毡帐,套上牛车,准备启程。
数万只牛羊,数万匹牧马,被驱赶着,朝来路走去。七那楼等老臣,簇拥着吐谷浑,上了战马,朝东走去。
谁知,刚走了几里地,那马群像听到了号令,一起回转,昂首悲鸣,朝西方奔去。这一下子,可忙坏了七那楼与他的兵卒,左拦右遮,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马群圈住了,又朝东走。刚走了几里,马群又掉头朝西奔跑。
就这样,一连赶了十几次,两千多人是个个又困又乏,人人精疲力竭。草地上,躺倒了一片,仿佛大战之后的尸首。
眼见得红日西垂,夕阳散发出万道金光,把草原照耀得五彩斑斓。七那楼没有办法让马群东归,知道是天意所为,便跪地磕头:“可汗,天意难违,非人事可为呀。我回去了,可汗哪,一路保重。”
七那楼已经不能说话,只是叩首不已。
分别之际,人人悲不自禁,又是一片哭声。
吐延要阻止,吐谷浑拦住了他,“哭吧,让他们哭吧。哭够了,就安心了。”
夕阳慢慢地沉入西边的山谷,暮色升了上来。
晚风吹拂着草原,在阿干之歌的音律里,吐谷浑看着七那楼的人马远去,渐渐地消失在草原深处。才返身上马,回营地去。吐延纵马跟在后面,不解地问:“父汗,你说天意真的就不想让咱们回去吗?不是说老马识途吗?”
吐谷浑勒住了马,看了一眼东方,又掉头看着西方:“傻儿子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老马识途不假。可还有一句俗话,你没记住啊。”
吐延问:“阿大,什么话?”
吐谷浑笑了:“好马不吃回头的草啊。你看咱们来时的草原,都被马群吃的差不多了。你再看看前边的草原,郁郁葱葱,一派茂盛啊。马群怎么会回去呢?”
吐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七那楼咋没看出来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七那楼当时心情,哪来得及多想。恐怕回去之后,就会回过味来的。”
吐谷浑说罢,策马迎着晚霞奔去。
众人紧紧跟随,在金色的夕阳里,奔驰成了一幅剪影。
慕容吐谷浑带领他的部落一直向西、向西,一直迁徒到今天甘肃青海一带,后来他的子孙就以他的名字为姓,并建立了强盛一时的吐谷浑国。将来大晋挥兵西进,与吐谷浑人展开激烈的大战。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元康十年最后一战(上)
转眼又到了公元300年六月,淮南战场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自从朝廷派来的援军抵达之后,许超、陶侃二人决定尽快拿下淮南。许超虽然是个纯粹的军人,不想陶侃那样会从国家整体上去思考问题,但他也知道战事长久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此时江东派出的援军,在温羡的率领下,威风凛凛,沿淮河驶向寿州而来,抵达淮南战场。
许超率军围困寿春,日夜挥兵攻打城池,奈何寿春城高池厚,再加上守军抵抗坚决,让他一时竟然攻打不下。连日来,许超一直正在帐内思索办法,忽有卫兵进来报说:“启禀大人,陶侃都尉大败王弥,斩杀叛军首领,俘虏万人,现班师请求归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