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一听这话就知道洛心慈打什么主意,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那就请二妹多在老祖宗面前替小妹美言几句吧,毕竟妹妹才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我跟婉云就算心里再担心小妹,连上祖母马车的资格都没有,自然没有那么多机会帮小妹求情。”
“说起来妹妹的心肠既然那么软,如今担心小妹在北屋睡不好穿不暖,当初老祖宗罚她的时候怎么都不帮她说句话?当初我跟婉云可是最后走的,眼睁睁看着小妹被侍卫拖走,那时候二妹你在哪里呢?”
一句话让洛心慈脸色一僵,竟不知该如何接下这话,洛婉云本来还满目愁容的脸上顿时也变得煞是好看,大姐若是不提她真的想不起来,那日小妹被罚的时候,眼前这位二姐可是比谁走的都快,自始至终没有给小妹说过一句话。
骆心安不帮忙也情有可原,谁让小妹一口咬死是她害得自己,她无论怎么帮在别人看来都是惺惺作态,可是洛心慈却不一样,小妹可没少帮她做事,她也总是一幅姊妹情深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她怎么能一句话也不站出来说。
洛婉云嘴巴笨蛋脑子却不傻,心里虽然仍是怯怯的,可是一听这话还是把洛心慈握住的那只手默默地抽了回来。
眼看着就要“策反”成功,却偏偏被骆心安这贱…人打断,洛心慈气的脸都快歪了。
眼睁睁看着洛婉云的态度转变,她眼睛一转,闪过一丝精光,接着突然扑上去抓住洛婉云的胳膊,竟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你当我不想给小妹求情么,从小我比你这个亲姐还要疼她啊,可是老祖宗的决定谁能左右的了,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我也只能先跟着离开,日后再想法子,小妹被害这么惨,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害她的罪魁祸首啊!”
“三妹你可不能本末倒置,忘了究竟是谁害了她,你与婉婷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生姐妹,我们这些人最多也就跟你们俩沾点亲缘,最亲近的两个人不还是你们自己么?你不能听信谗言,就胳膊肘往外拐,若是小妹知道你宁愿放过那个害她的罪魁祸首,也不帮她这个亲生妹妹,岂不是要伤心欲绝死?”
这话没有指向性,却句句针对骆心安,甚至洛心慈每说一句话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好像生怕洛婉云忘了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白,无非就是告诉洛婉云,骆心安说的都是谎话,你现在只不过一时被她迷惑,这世上别人最有资格给小妹报酬的人只有你,你不能让小妹白白受这委屈。
这些话说的极具有煽动性,连骆心安都不得不承认,若是心性不坚定的人真的很容易被洛心慈收买,就像当初的赵子铭,明明嘴上说爱的是她,背地里却还是跟这个贱…人搞在一起,又像是现在洛府里的一众下人,都认为洛心慈温柔善良,而洛婉云本身就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以后真说不准要被洛心慈给洗脑。
骆心安勾了勾嘴角,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看了洛婉云一眼。
洛心慈一看她不说话了,以为她心虚了,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姐,你怎么听到罪魁祸首就突然不说……”
最后一个“话”字还没有说完,旁边的窗户突然从外面被人撞破。
“砰”一声巨响,十几个穿着红色衣服,带着面罩的男人跃了进来,手里还握着尖刀,动作整齐划一,带着凛冽的杀气,像是一道撕开夜空的血痕,在狂风暴雨的午夜里宛如突然降临人间的索命修罗。
屋子里的三个人全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反应,甚至洛心慈连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扑面而来的一刀吓得变了脸色。
骆心安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洛婉云的手就往外跑,而站在一边的洛心慈彻底吓懵了,一张脸一片惨白,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瞬间划破了夜空……
这些人来的太突然,就像特意蹲守在这里,趁着夜黑人静狂风暴雨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洛家一行人毫无防备,就这样被人像瓮中捉鳖一样一网打尽。
隔壁大间里还在沉睡的老太太,听到洛心慈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被从窗户和大门外提刀而来的人吓得差点昏厥在地。
这时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可这帮红衣蒙面人已经全都杀了进来。
有人认出这帮人的一衣服,吓得跌倒在地,惊恐的大喊,“是……是红莲教!是红莲教的人!啊——!”
话还没说完,一把刀子直刺过来,一下子割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当即喷出来,甚至有几滴溅到老太太雍容的貂绒大氅上。
“红……红莲教!?怎么可能……红莲教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老太太一听到“红莲教”这三个字,脸色瞬间惊恐的如同见了地狱修罗,周围好几个小姑娘当场就吓哭了。
可此时再害怕也没有用,十几个红莲教徒已经全都涌了进来,侍卫提刀而上,双方激烈的厮打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横流,转眼间,两个侍卫就被砍断了脖子,当场断了气。
红莲教是最近几年内才突然兴起的反叛组织,目的就是推翻大晟王朝,自立为王,最近一段日子,屡屡有高官子弟或者皇亲国戚失踪案件,全都是这些人搞的鬼。
他们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但凡被抓住的朝廷官员,一定会凌虐致死,如果不幸全家被俘,他们为了斩草除根就会立刻屠尽其满门,男的就割掉脑袋送进衙门,女的就先j后杀,曝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