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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图谋（第1页）

第194章图谋有些鬼魂，当真是没有未了心愿。菊生一大清早去瞧宝珠玉俑，竟是恢复了在东宫初见时候的仪容。贵为太子妃康玲珑身边的大宫女，将康玲珑的七窍玲珑心思学了七八分，见到谁都会巧笑嫣然。此刻，菊生明白，宝珠从未怨恨过太子妃娘娘。“阿瑛，你说段毒蛇图啥。他有个好爹段尚书，不缺地位、银钱、女人，简直人生赢家。”

菊生打着哈欠，感慨万分。“图谋钱财。”

丞相欧阳詹刚下了早朝，笑容和善。他今早拜托了陛下，留住二皇子殿下用早膳，这样他就可以趁机溜回来和菊生、晴生一起吃早餐。老实说，他就是看不顺眼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图谋什么，他一清二楚。菊生听后，先是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嘴巴，暗自懊悔自己喊了阿瑛的名字，接着转过身子，瞧见欧阳詹，心底越发忐忑不安。干爹外号老狐狸，不知道是否对她起疑。“干爹，你又偷懒了。”

菊生笑呵呵，连忙转移话题。话音刚落，欧阳詹毫不客气地弹了弹菊生的脑门，疼得菊生没出息地飚出几朵泪花，幽幽地望向坐在窗口晃荡着两条大长腿的阿瑛。“在安康私自开采金矿，在弥勒大佛种植曼陀罗，在西琳庵设置五石散作坊，在西琳庵偷盗地宫宝物，无论哪一项，都与金钱沾边。相反，段琏为官清廉，从不收取下属孝敬的东西。”

阿瑛艳艳一笑。阿瑛猜到一种可能，段琏图谋的是财物，更是天下。这世上，最烧钱的事情便是招兵买马。于是，阿瑛决定，子时过后，要同菊生悄悄地走一遭西琳庵，由大魏文昭皇后裴青青的陪葬品来证实她的想法。说不定，五石散作坊也被安置在地宫里面。“干爹，我想吃楼外楼。”

菊生扁了扁嘴巴。呜呼哀哉，从前只有阿瑛喜欢胖揍她，如今多了一个干爹。菊生知道，干爹嫌弃菊生不够聪明。“好吧，我可是请了宋厨娘煮汤饼的。”

欧阳无奈叹道。菊生听见汤饼二字，两眼立即亮晶晶。果然，正殿第二间，黑漆彭牙四仙桌上，搁置数十只小小的白瓷平底唇口碗，盛着鳝鱼汤饼、梅花汤饼、牛肉汤饼、羊肉汤饼、虾仁汤饼、卤肉汤饼、酸笋汤饼、卷鱼汤饼、鸡丝汤饼，显得格外精致。哎，菊生不好意思吐槽，这只够她塞牙缝。“菊生，怎么不动筷子？”

欧阳詹笑道。“干爹，崔公子昨日答应我一块儿吃汤饼，我以为你们提前商量好了。”

菊生咽了咽口水，嘟起小嘴。显然，崔公子又被干爹弄到紫宸殿吃鸿门宴了。干爹真不可爱，总是欺负崔公子。“菊生，二皇子殿下应该感谢我。他多多与陛下亲近，可以培养感情，朝堂上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精将会更加尊重他。”

欧阳詹沉声道。欧阳詹怀疑，二皇子殿下是故意让他吃醋的。其实，欧阳詹想多了，崔瑢还不至于下作到利用菊生。早餐过后，欧阳詹回到大明宫，协助齐高宗和太子崔瑾处理国务，而晴生和菊生待在丞相府各自活动。“菊生，问一问晴生，是否了解大魏文昭皇后。”

阿瑛待欧阳詹走后，躲在菊生的卧房，慢慢品尝着菊生从厨房偷来的羊肉汤饼。菊生刚想说晴生不过是七八岁孩童，又唯恐被阿瑛嘲笑。她读书不多，小时候可以识文断字，都是被陆哥哥打出来的。“神仙姐姐想了解大魏文昭皇后，等我两三个时辰吧，我读完所有与大魏文昭皇后有关的史料，再详细告诉您。”

晴生甜甜笑道。“晴生真厉害！”

菊生笑盈盈，双眸澄澈。待到黄昏，菊生终于见到崔瑢，自然是欢欢喜喜地拥抱。论使绊子，崔瑢十分自信，欧阳丞相未必比得过他。崔瑢只要从欧阳皇后这边下手，欧阳丞相就不得不替这位愚蠢的胞妹善后。“崔公子，我们一起吃楼外楼吧。”

菊生笑呵呵。“菊生，我在楼外楼长年留了雅间，你只要报上我的名号，随时可以去吃，但是不许贪杯果酒。”

崔瑢吻了吻菊生的额头，温柔一笑。只要见到菊生，白日里的疲惫立即消散。菊生听后，点头如捣蒜，只盼望段毒蛇赶紧被打入天牢。宣平坊楼外楼，菊生牵着晴生，跳下马车，还回眸冲了崔瑢眨眼睛。如此温馨画面，好像晴生是菊生与崔瑢的孩子。七返膏、金铃炙、见风消、醋葱鸡、升平炙、雪婴儿、仙人脔、乳酿鱼、凤凰胎、巨胜奴、过门香、小天酥……“菊生，待会儿全部都打包一份。”

阿瑛笑容香艳。菊生听后，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她又要对崔公子说谎，很是过意不去，尤其是崔公子忒温柔，全然不过问她缘由。思及此，菊生挨了阿瑛一顿爆栗子，想哭不敢哭。“二皇子殿下，您了解大魏文昭皇后吗？”

晴生有心在崔瑢面前卖弄一番，好教神仙姐姐瞧见他下的苦功夫。“不多。”

崔瑢浅浅一笑，小山眉舒展了一卷丁香结，丹凤眼蒸腾了一盏六安茶。阿瑛见状，抚了抚额头，晴生这是准备接受打击了。“崔公子，快说一说大魏文昭皇后。”

菊生笑嘻嘻。崔瑢听后，掏出素帕，擦了擦菊生嘴角残留的肉渣，方轻笑道：“大魏文昭皇后裴青青，出身河东裴氏恒山王府。河东裴氏，乃大魏第一世家。大魏流传一句俗话：河东裴氏在则大魏在。但是，河东裴氏有家训，不嫁大魏司马皇室，除非被逐出族籍。裴青青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魏文帝那一刻，就与河东裴氏再无瓜葛。可惜，河东裴氏当家人裴元卿，被高阳长公主骗婚，迎娶了她的痴傻女儿即永福帝姬司马嫱，注定同司马皇室纠缠不清。魏文帝当政，一改司马皇室与河东裴氏几乎如胶似漆的关系，揭穿了裴元卿乃前恒山王与北狄镇国长公主的私生子身世，将裴元卿赶出裴家军，随后网罗恒山王府通敌叛国的罪证，将恒山王府满门抄斩。这位裴青青，有几分血性，选择冬至宴，当众刺杀魏文帝，失败之后抱着儿女自焚。不过，魏文帝顶着文武百官的压力，仍然追封裴青青为文昭皇后，只是不能入皇陵。”

晴生听后，埋头苦吃乳酿鱼，腮帮子鼓起。二皇子殿下将他晴生研究过的史料都说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