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是自杀?”
“……”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他姓徐,单名一个洲字,和傅生也认识很多年了。
如果此刻他出现在须瓷面前,说不得须瓷还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初高中时,第一个调侃自己是傅生小跟班的那个人。
“你和我想的一样。”徐洲轻叹,“要很懂人体才能避开要害,同时这个人还要出入现场,凶器上要有他的指纹,以及行凶的姿势这些——”
“都只有杜秋钏本人符合。”
“那就是了,毕竟谁能逃得过监控呢?”
“可是,理由呢?”徐洲皱眉,“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想起刚刚傅生问自己的那句话,“他是不是丧失男性功能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徐洲飞快道:“我懂你意思了,之前林染在网上发的那条有头无尾的视频,其实全程揭露的最大一条信息就是她因为当初的事情怀过孕,但却没说胎儿的去向。”
傅生把怀里的须瓷搂紧了些,将被子往上掖了掖,遮住了他露在外面的肩膀,随后才随意地嗯了声。
“为了孩子?”徐洲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人渣会为了孩子杀害自己?”
“你不是说了吗?他本就时日无多了。”
“……”徐洲依然记得自己刚到现场时浑身起的鸡皮疙瘩,血液溅了一地,墙上,沙发上,杜秋钏就完全像是个血人,脸色惨白,有如厉鬼。
“可这手段也太残忍了些……”
“你不是说过,他就是个变态……”傅生轻抚着须瓷的眉眼,“况且,你认为普通的死亡,能让‘她’满意吗?”
徐洲:“……”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本来前路一片光芒,最后却被一群人渣扯进黑暗里,糟蹋得体无完肤,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己亲爱的父母……
该有多恨?
她要做什么,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才能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一句“过去了”“没关系”?
徐洲光是想想喉间就有些发紧,他和傅生同龄,但已经结婚好几年了,生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儿。
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是他的女儿,他恐怕会疯。
……
顺着这个假设想过去,案件似乎明朗了些许。
案发现场的那栋房子是两室一厅,大约两年前租的,一次性付了两年的房租。
按照房东给出的时间,准确来说是十九个月前,那时候林染应该正处于孕中,或许还在挣扎是打胎还是生下的问题。
而这栋房子,应当就是这个孩子出生后一年多的生活居所。
而在卫生间的那堆灰烬,应当是孩子的照片,为杜秋钏所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