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竟是临时居住的安全屋,隐蔽比较重要。其它的时候,我拜托歌姬在京都高专帮我留了一间教师宿舍,如果想要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我会选择住在那边。
&esp;&esp;的场灼回答:而且相对而言,高专还是气氛比较缓和的场所。
&esp;&esp;公寓,宿舍,的场家。
&esp;&esp;听上去像是候鸟的巢穴,或者狡兔三窟的洞窟。
&esp;&esp;五条悟沉默了一下,旋即用更夸张的语调叫嚷道:什么嘛!要是真的缺住处的话,可以住我家啊!
&esp;&esp;的场灼闻言一乐:哪个你家?五条家?要是五条家的话,大概
&esp;&esp;这里是雪山,而且是冬天里的富士山,根本不可能有游客还停留在这种地方。
&esp;&esp;的场灼打起精神,提起手中的弓,保持着应战的姿态。
&esp;&esp;这一年,伊地知洁高正式毕业成为了辅助监督的一员,配合咒术师前往各种各样的危险场所,而这一次,他也作为随行人员在富士吉田市待命。
&esp;&esp;冬天爬野山非常艰苦,容易失踪,也很容易迷失方向。伊地知在旅馆里显得有些坐立难安,绕着房间走了好几圈,都没办法定下心来。
&esp;&esp;同行的另一位辅助监督很不能理解:进山的不是的场君吗?按那位的级别,根本不用担心成这个样子啊?
&esp;&esp;左右不过是些雪女,山童,山姥之类的东西,算是冬日限定的常见产物,这种对冬日和山野恐惧所诞生的假想怨灵大多都有史料记载,以那位的实力和手腕,处理起这种程度的事件,根本不成问题。
&esp;&esp;他们也只是来协同配合警方,联系遇难者家属,做些必要的安抚和清理工作罢了。
&esp;&esp;唉,前些年里他有一个夏天崩断了弓,这一两年才又换了新的趁手咒具,这次箭也只带了一组,不知道够不够
&esp;&esp;伊地知叹气起来就没完:山里又冷,维持体温也需要消耗咒力,我早说让他穿羽绒服来的,不肯买羽绒服的话,好歹穿件爬山用的冲锋服也行啊。
&esp;&esp;呃。
&esp;&esp;另一名辅助监督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这么跟他说了?和的场特级?
&esp;&esp;对啊,这是很有必要的建议吧。
&esp;&esp;伊地知一脸的不明所以。
&esp;&esp;唉,你啊,果然是年轻。
&esp;&esp;后者叹了口气:像是那种前途无量的大人物,怎么能随便置喙呢,我听说了小道消息,那位可是杀了一个咒术界的老前辈都没被处分哦?甚至在那之后还得到了晋升谁知道是多恐怖的家伙啊。
&esp;&esp;其实并不是这样。
&esp;&esp;伊地知很想反驳,并不是这样。
&esp;&esp;他和对方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但那位私下里是很温和又负责任的咒术师,很好相处,有着简单直率的,纯粹的理想主义。
&esp;&esp;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够成为前辈们的力量哪怕这份工作会一次又一次将年轻的咒术师送往无人知晓的战场,那怕这种工作也承担着死亡的风险。
&esp;&esp;辅助监督的存活率不算高,至少和薪水比起来是份高危工作,伊地知将笔记本放在腿上,忙里偷闲地写今天的工作汇报。相比与作为咒术师的基本素质,倒是office三件套之类的东西他更加擅长,甚至在这个领域里锤炼出了像是得意技一样的窍门。
&esp;&esp;这就是伊地知的术式啊。
&esp;&esp;的场灼曾经也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处理各种各样的数据报告,斡旋在咒术界和警方乃至几个政府相关部门之间,虽然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却已经逐渐在这个行业里立稳了脚跟。
&esp;&esp;就是,这家伙,有点早衰的倾向啊。
&esp;&esp;的场灼站在雪山当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再这样下去,他大概会最先成为他们当中长相和年龄不匹配的那一个
&esp;&esp;风雪里,铃声渐急。
&esp;&esp;他循着声音走过去,睁大眼睛,沿途发现了一些咒力的残秽。咒力形成的火焰构筑起了天然的屏障,扑打在身上的风雪在还没接触到人的时候就化成了水,甚至有的开始蒸腾起白色的雾气,让他整个人的周遭都笼着一层雾蒙蒙的氛围。他跟着残秽一路向前,到了靠近浅间神社的位置,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做短暂地休整。
&esp;&esp;如果是一般游客的登山路线,附近沿途都分布有大量的山间小屋用于让攀登者休憩,但的场灼的路线早就已经偏离了游览区域,只能勉强找些背风口的位置。他伸手探向口袋,除了手机之外,居然还有两条巧克力是伊地知强逼着他带上的,说是除了弓箭以外,至少要有些用于恢复体力的手段。
&esp;&esp;嗤拉一声撕开包装,的场灼转过头,铃声越来越近,竟是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esp;&esp;他的一只手不禁摸向一边的箭囊,那里面装了几根破魔箭,是自己闲暇时提前把咒力打进去的上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