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见貮月红实在生气,只能先柔声哄着他,说尽缠绵悱恻的话才将人给掰正。
“二爷,我说阿月好是因为她真的很好,跟她待着我很舒心,你也知道我成亲前就没几个认识的人,嫁到府里后,丫鬟顾忌着规矩就算跟我聊的再好,那总是隔着什么。”
丫头喜欢藏月,当然不想夫君日后对她有偏见:“阿月性格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平日里与我相处起来,像朋友像姐妹,而且她懂的多见识广,听她讲起外面的事仿佛身临其境又能让我学到点东西。”
“二爷,我是真的喜欢她,若不是你收了陈皮为徒,害的她平白无故矮一辈,我真想跟她做姐妹。”
貮月红端详妻子的神态,这种神往艳羡的样子是他没见过的,她口中的阿月就这么好吗?
貮月红认真回想起他记忆里有关藏月的画面,好像他们俩从未多接触,每次见面都有陈皮和丫头在场,这样零星几面,还真看不出什么。
不过,他好像记得管家和府里的下人曾夸过藏月知礼懂进退。
“我也没说不让你离她远远的,只是想你在心里别把她放在第一位…”貮月红改口,丫头或许没多少看人的本事,但府里的管家可不是个简单的。
能得他一句夸赞,想来藏月确实如丫头所说是个很好的姑娘。
“二爷在我心里自然是最要紧的,可阿月也不差,你别瞎吃醋,也不想想这些年你每天在府里陪我的时候能有几个时辰,孤孤单单这些年,好不容易来了个阿月,我当然要多爱惜。”
貮月红松口,丫头顺杆爬,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挤兑的人无话可说,只能彻底服软。
转天一早,貮月红起身,去演武场的路上,对身旁跟着的管家吩咐道:“日后藏月就是府里的小姐,她的用度要更精细些。”
管家有点子惊到,不曾想会突然接到这样的命令,但到底不意外:“是,二爷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所以当藏月醒来,面对膳桌上更精细的早饭并伴随着所有人对她改口小姐,还有有些懵的,但她很快就恢复正常。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是好事,生活质量上升,过的也会更舒心些。
日子不慌不忙的过去,出了正月下雪的时候就少了很多,丫头不必日日躲在屋里等着藏月去找她。
偶尔得空时,先一步来藏月这里,坐在书房里练字读书,有不认识的字或不懂得含义的地方,藏月就会教她。
谈话间藏月得知,丫头是嫁给貮月红后才开始认字的。
但貮月红到底是红府当家人,一天抽出的时间并不充足,丫头有时候有不懂的地方想问又不敢。
怕给夫君添麻烦也怕惹出笑话,二人出身本就不相配,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无知。
如今她拿藏月当自己人,当然不怕。
“阿月,我能托你帮忙取个名字吗,咱们不传出去,就私下叫叫就行。”丫头羞涩的问。
“当然可以。”藏月早就看不惯丫头的名字了,比她小时候的孜然还不用心。
可取名字一向都是由长辈或者重要的人定,所以藏月有时候再看不惯,她也不能提。
“嗯,让我想想…”藏月搜寻着脑海里的知识,她不想辜负丫头这份嘱托,得好好想。
半晌后,她才动笔在纸上写下芝怡二字。
“有什么说法吗?”丫头爱不释手的看,这两个字好美。
“芝是瑞草的一种壁如灵芝,怡可解欢愉安定,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是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平安长寿,欢乐无忧。”
名字赋予一个人最好的祝福,丫头身体不好,人也有时候郁郁寡欢,藏月希望她今后的人生能与现在大不相同。
“芝怡,芝怡,我叫芝怡!”丫头眉开眼笑,不停的念叨着,慢慢的眼尾有些红润,带着几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