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轮到候相爷拍掌叫好,“好一个人生,命运。岳老板真是个才女,而且是一个会做生意的才女。改天,老夫介绍小侄给你认识,他也是一个茶痴,对茶文化颇有研究。”
荷衣心里苦笑,才女?哼,你不是知道我的岳一飞的女儿吗,岳一飞的女儿谁不知,还在这里假惺惺的,“那多谢相爷搭桥,能认识相爷之侄,倒是荣幸。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相爷方才说,有两喜事,那么第二件喜事所指何事?”
她想早早地知道他究竟玩那出,以便送客走人,才懒得在这里装孙子似的陪笑,心里却极度的恶心。
候相爷一杯饮尽那普陀佛来,置了杯,“第二嘛,当然,或许有损与你的利益,但是对你来说绝对是件喜事。”
“那,请相爷道来听听。”荷衣笑意盈盈地邀请,将煮沸的清泉沸水倒入茶中沏泡,一边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室的茶香,洋洋溢溢,气氛倒是颇佳,荷衣却怎么也坐不住。她心说,要是都把时间浪费到同这老狐狸演戏的份上了,那她还用不用活了。
只听那候相爷开口道:“听说,一家亲府上的于管事病重,我倒是可以介绍个可以解毒的高人给你。不过,这位高人的诊金特别的贵,可能岳老板会有些承担不起。”
先不说诊金的问题,荷衣就奇怪了,他候相爷凭什么知道于子期病重,还是中毒?
很有可能,下毒之人正是他,这和陷害李都将军,还有那块刻有“邪”字玉佩的事连在一块了。她越来越查觉,所谓的候相爷其实就是邪灵的后人。他找到于子期,决对不是要他认祖归宗那么简单的事。
可是,她讨厌玩这种文字游戏,却又不得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相爷的消息倒是灵通。呵,那位高人要多少诊金?”
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诊金而来。
候相爷深思了片刻,眼睛半眯半睁,“恐怕那位高人的诊金能买下岳老板的整个茶桩,包括三个分店。但是,他定能治好于管事的病,而且不愈将会把诊金全额退还。”
她笑着,心想,这老狐狸唱的是哪出。估计他是把荷衣当作是三岁小孩了,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相爷,您是知道的,民女的茶桩养着整个一家亲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治一个小小的管事。我看,相爷告诉民女的第二件喜事太过了吧!”
候相大笑,“哈……哈……都说岳老板重情,恐怕这件事你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吧。想要救于管事,只有找那位高人。”
荷衣陪笑道:“相爷,我可是听另一位高人说,我府里的于管事所重之毒非邪灵后人的解药不能获救。那么,相爷认识邪灵的后人?”
候相爷闻言,脸色一惊。他以为,邪灵一说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埋藏在历史里的秘密,没想到让眼前这个黄毛丫头给知道了,“什么邪灵?”
荷衣看他脸色巨变,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很可能会因此而祸从口出,“我只是听说,相爷容我想想,若是府里上下意见都统一了,我自会到相爷府上求助。”
第249章 真相 1
荷衣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平静的生活会被这个所谓的候相爷打破。
破如静得像一面镜子的湖面被荡开了汹涌的波浪,一圈又一圈。
虽然只是预感,她却似乎已经看到了事实一幕一幕地放影在她眼前,不由地让她突来了阵冷颤。
送走了那只老狐狸,荷衣很久都没能投入到茶桩的工作中。阿泰拿来了近日的账本,“岳老板,还有何吩咐?”
荷衣低头冥思,闻若未闻。
“岳老板?”
从那竹条窗帘射进来的阳光一格一格地照耀在她的工作台上,斑斓而耀眼。
阳光从朝阳的柔和到此时的刺眼,已近了午时,“岳老板?”阿泰再三呼唤道。
“嗯?”荷衣从阿泰的呼喊中回过神来,脸色不佳,流失了本该拥有的血色。
阿泰一脸的笑容,“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岳老板若有什么事,再叫我?”
荷衣轻轻挥手,“好,你先下去吧。”
她倚靠着椅子,自己揉着太阳穴,心说,这是什么世道,想过点安宁日子也不成?冥王,是你故意让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吧,是想让我也从了命运?
随后,她笑了笑,呵,为了过上舒坦的日子,我一定跟你抗争到底。
茶桩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荷衣早早地回了一家亲府宅。纯儿正陪着于子期坐在亭子里,山间也陪同着,看似在畅谈。
她走近一听,“让我再试一试,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石桌对面的纯儿赶紧站起来,走到于子期身旁,“子期兄,别试了,今天你已经摔了十八次了。你好好听山间大师的话,安生养病,好吗?”每一次,他摔在地面上,咯噔地一声响,仿佛他的骨头都在叫疼了。然而,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说,再来一次。那不只是他在疼,连纯儿也一并跟着疼痛,痛到心里,直至滴血。
山间从余光中看到了荷衣的身影,忙抬起头,“姐姐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