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名松开手,转身走到窗前坐下,顾平林自顾自地关上门,然后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先前的白瓷杯被推到旁边,换上两只新的寒玉杯,段轻名提壶斟两杯酒,做个请的手势,然后先端起酒杯饮尽。
顾平林也不多话,径自取过面前那杯,仰头饮干。
段轻名再提壶倒酒。
顾平林将酒杯搁回桌上:“酒饮过,可以谈合作的事了。”
“你我师兄弟多日不见,难道不该先叙旧?”
“这一步可以省下,”顾平林直言,“眼前有件事,若你我联手做成,便能为修真界除一大害。”
段轻名放下酒壶:“这话,令我惶恐了。”
“哦?”
“想来我在你心中也是一大害,你要除害,我如何不心惊胆战?”
“你倒有自知之明,”顾平林忍住没让嘴角抽搐,语气平静,“放心,你这一害在威胁到灵心派之前,多活几年无妨。”
“多谢你的饶命之恩,”段轻名道,“眼里只有灵心派,看来你也没那么正义,说什么为修真界除害,不如直言劫财?”
顾平林也不反驳:“此乃双赢之事,你意下如何?”
段轻名想也不想就拒绝:“没兴趣。”
顾平林道:“此人修为估计在化气五重境以上,且目前修了一门极为霸道的魔功,十分危险,纵然你我联手,也没多少把握胜他,一个不慎就会没命。”
“那又如何?”
“你怕了?”
段轻名闻言笑起来:“诶,你真是无计可施了,竟然对我用激将法。”
“非也,我是怕你错失了难得的机会,那可是一门大名鼎鼎的魔功,”顾平林说到这里有意停了停,前倾了身体,手肘撑着桌面,凑近他,“这种挑战很刺激不是吗?你……真的不好奇?”
狭眸对上英眸,有火花碰撞,也有心领神会的默契。
半晌。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转动酒杯,段轻名语气有点淡:“你还真是了解我,将我算计得死死的。”
知道他已心动,顾平林笑了声,适时站起来:“天黑,见机行事。”
。
说动段轻名,顾平林惬意地回到房间,没多久,甘立就亲自送了份图纸过来,乃是观内房舍分布图,东院每间房的位置和陈设都特意作了详细的批注。
顾平林暗暗赞他细心,面上不作表示,吩咐:“替我寻一套上好的道袍来,要大些,身材比我高。”
甘立虽然疑惑,却没有问什么,满口应下,回到殿里与甘民商议。
听说顾平林要道袍,甘民发愁:“道袍是有,只是品相都不好,拿出去他定然看不上眼呢。”
甘立闻言笑道:“你老人家糊涂了,顾师叔是什么身份?真要东西,也不至于要到我们这小观来,他既让我寻,必然不是要最好的。”
“当真?”甘民犹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