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润的声音冒了出来,强行打断黎母说的话。黎妍儿回头看见拎着食盒的哥哥,黎牧之。可能人长大之后,亲人的关系都会逐渐远离,因为各自要忙各自的事。只有前年的圣诞节,黎妍儿才见到一次黎牧之。黎妍儿站起身朝着黎牧之笑道,“哥。”
黎牧之伸手轻轻的揉着黎妍儿的头顶,“妈,妍宝为了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很多,我们不要再为难她。”
“可是。。。。。。”黎母不甘心地想要再说。黎牧之伸手把黎妍儿护在身后,“爸爸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妹妹为了自己去求江怀瑾。你们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
黎母别过头,“你爸在里面生死未仆,我什么都吃不下。”
黎牧之劝着黎妍儿,“你吃点吧,你不用垮下,孩子们需要你的照顾。”
“我没什么胃口。”
黎妍儿摇了摇头。在外面等了约莫两个小时,医生从外面走出来,“黎先生肺部的癌细胞增长的很快,快要蔓延到动脉。”
一旦蔓延到动脉,就无法再做手术,。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整个气氛都变得很冷,冷得大家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的沉重。大家都守在病床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黎父。在另一边江怀瑾也接到小陈打来的电话,“刚才得知黎小姐的父亲病重非常严重,全国只有傅老能够为他动手术。”
江怀瑾傲然地站立在洁净的落地窗前面,眼底异常的寒冷,“无论如何都不准他们联系上傅老。”
小陈听得心生不安,“但余家已经联系上傅老,傅老准备明天回来了。”
“那就想办法让傅老回来不了。”
江怀瑾一字一句道。余家不亏是医药世家,人脉还是有的。不得不说,黎妍儿果真是有手段,看中的男人都不差。余以木是圈子里的佼佼者,但他从不经手家族的生意,沉醉于科研。曾经江怀瑾的父亲都亲口说过:要是余以木接管手里的生意,从商能力未必不如江怀瑾。小陈识趣地回道,“好的,我不会让傅老回到北城。”
江怀瑾挂断电话,低头俯视脚下的芸芸众生。下面的人和车渺小的像只小蚂蚁,伸手掐一下就能捏死。时隔五年,黎妍儿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以那种方式出现。她居然要给他和南锦屏设计婚戒,过去的事对于她来说,果然是一点都不重要。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过,他会让她来求自己,这次换他来掌控主权,操控黎妍儿的命运。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江怀瑾掩盖住眼底的那一抹忧伤和怨恨,缓缓地转过身平静地应道,“进来。”
此时的南锦屏换掉早上的黑裙,穿上红色的套装。像是一朵在战场中拼杀的铿锵玫瑰,耀眼又坚毅,让人想要去征服她,拥有她。江怀瑾从来没有否认,南锦屏是个极其出色的女人,人间绝品,只是。。。。。。。“这是地普国即将要颁布的法令,可能对江氏名下的通讯行业受到影响。你看一下。”
南锦屏公事公办道。江怀瑾接过南锦屏递来的文件,快速地翻阅起来。随着内容的深入微微地皱眉,“又是恶心人的手段,趁火打劫。”
南锦屏担心地说,“受到国情的影响,江氏名下的很多高新技术领域都受到制裁,可能我们要早点布局,行业内循环。又或者我和你走一趟,见一见那边的高层?”
“不用了,见了也没有什么用。”
江怀瑾放下文件,紧绷着下巴。南锦屏走上去轻拍江怀瑾的肩膀,“怀瑾,你有没有怪我?”
江怀瑾侧目淡淡地看向南锦屏,“怪你什么?”
“今天,我约了黎妍儿一起吃早餐。我以为你已经放下恩怨,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过去?”
江怀瑾仿若听见多么可笑的笑话,“这件事,我一辈子都过去不了。”
他把整颗心都给黎妍儿,结果她重重地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去,直至把他的心踩得支离破碎。他放弃所有的骄傲,求着她不要离开。结果,她不但走了,就连两人的孩子都能够卖掉。恨!江怀瑾终究是恨上黎妍儿,说他爱而不得也好,说他因爱生恨也好。他过得不好,黎妍儿也别想过得好,也要拽着她一起下地狱,让她体会他受过的痛苦。南锦屏用一种过来的目光看着江怀瑾,“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她设计婚戒?”
“那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阴郁的恨意掠过江怀瑾的眸底。看得南锦屏心惊,有种恐慌,她的行为是不是错了?南锦屏克制住内心的波动,尽量用温柔地语调说,“爸爸已经醒来了,他让我们回去见一见他。”
“好,今晚回去。”
江怀瑾恢复往日的淡漠。南锦屏识趣地起身往外走。等走到门口处,她忍不住转过身看着江怀瑾,“为什么你愿意原谅我?”
当年,何秋慈找着南锦屏,要逼着她离开江怀瑾,给了她一笔钱,还有国际律师的职位。那笔钱太多了,国际律师的职位也太诱惑人,最终南锦屏为了前途,毅然而然地离开江怀瑾。两年前,她一场国际大会上,重新遇到江怀瑾。南锦屏鼓足天大的勇气走到江怀瑾的面前,打招呼,“好久不见。”
江怀瑾竟然笑着对她打招呼,“对啊,好久不见。”
她从江怀瑾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怨恨,他没有憎恨她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