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好友戳破,沈青棠忙不好意思地用手托住小脸,以防那偷乐的嘴角忍不住笑上了天去,“我就是想先看看,穿起来是什么样子嘛。”
因为她原本也打算着,等自家小夫君的身子好个七七八八后,便带他到官府那里安置附籍,待拿到户帖之后,两人便大大方方地成亲。
其他花销倒可以省着缩着,但婚事是万不能拖得太晚的。
她不想,他每次出门都要遮遮掩掩的,连帮她拿个东西都有所避讳。
她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草堂,与外界往来。
而她也可以坦诚明了地告诉乡亲,这个她想要共度一辈子的人,是她的夫君。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是她及笄之后了,她可得多出门接点活,攒够银子才行啊。
看着镜子里妆点过的自己,沈青棠忽然体会到了为悦己者容的感觉,不禁笑得更深了。
“哎,那你心中可有如意郎君啊?”王萍儿帮她梳理着头发,蓦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可是听说,好几家婶娘都有意要你当儿媳,尤其是梅婶婶,那话都说了好几遭。”
“哎呀,这种玩笑话,我们不都从小听到大了么,当不得真的。”沈青棠笑了笑,不以为意,“我娘就同我说过,嫁人,还得嫁自己真心喜欢的,若是遇不到中意的,那嫁了也是白遭罪。我自己会有主张的。”
她抬起头看向王萍儿,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满含着甜蜜又期待的笑意,“那我到时候真的成亲了,你会从夫家回来,亲自送我出嫁么?”
她娘亲去世得早,整个村子的人虽都对她照顾有加,但真正把她放在心窝里疼的,到头来也就那么一两个,陪她一起长大的王萍儿又何尝不知。
她只比沈青棠稍大六七个月,但却家庭和睦,吃穿不愁,也不用像沈青棠那样,为了生计四处行医,为了赋税节衣缩食。
是以,自小家里但凡舂了米或是榨了油,她都会送过去一些。
她无外乎是沈青棠最重要的人了。
“你这话说得跟没说似的,只要捎了信,我怎会不回来?”王萍儿轻轻捏了捏沈青棠的鼻尖,话里话外满是疼宠,“不过,还是等你先遇到了如意郎君再说吧。”
沈青棠低头抿着嘴唇笑着,心里怀揣着难以言说的小秘密。
她也很想告诉王萍儿,自己同她一样,也遇到了一个非常心悦的郎君,每天同他待在一处都觉得十分欢喜。
可是这来龙去脉有些复杂,过程也有些惊险,还是等到时候成亲了再一一细说吧。
不知想到什么,王萍儿忽然开口,“对了,镇上的庙里有棵月老树你听说过么,可以挂符求姻缘的,我和裴郎去……”意识到说漏嘴的王萍儿面色一红,忙收了声。
毕竟照理说,还未成婚前,是不能这么亲切地称呼夫郎的。
“哦?你们都已经去挂过啦。”沈青棠转过头,笑着起哄,“所以是灵验了对嘛?”